“裴青山,你別蹬鼻子上臉。”聞燭耐心告捷,冷酷下令,“戒指還我。”
裴青山起身意味深長的看了聞燭一眼,托起他的手,把戒圈嚴絲合縫的推了進去,隨即手掌順勢插進聞燭的五指中,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
明明這個人就這樣安安穩穩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裴青山卻總有種一直不安的直覺,
好像現在這樣宛若幻覺一樣的美好,只是浮光掠影、水月鏡花。
我要怎麼才能把他留在我身邊?
裴長官迷茫的想。
把他藏起來嗎?
不行,聞教授那麼有主見,肯定不同意吧……
那用什麼呢……對,霍木之前好像說他開發了一個禁錮環,那玩意有一個母環一個子環。
幸好當時聽完了姓霍的興致勃勃的囉嗦——一旦子環離開母環一百米,半分鐘之後就會把宿主炸成肉碎。
好,那就把母環帶到聞燭的腳踝上……他那麼白,腳腕上的青筋那麼紮眼,踝骨嶙峋,做成銀色的蛇紋戴在他的腳腕上一定很漂亮,
或者……那條漂亮的蛇尾也可以,還是得看他喜歡。
裴青山越想越興奮。
他倒也沒有限制伴侶的自由不是嗎?
選擇權一直在聞燭的手上,要麼留在他身邊,要麼看著裴青山炸成一片豔麗的血霧。
都很好,裴青山都能接受。
聞燭感覺到裴青山的吻越來越深,大有要把他的唇舌都狠狠吞下去的意思,他才發覺不對勁,用力抵住裴青山的肩膀,把人狠狠推開:“裴青山!”
那雙興奮而狂熱的眼神落在了聞燭身上,讓他頓時都不自覺的毛骨悚然了一瞬,下意識的寒毛豎起,暴戾的殺伐感交織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掠奪欲——聞燭終於聞到了裴青山身上毫不掩飾的慾望的味道,極度濃烈的、外放的慾望。
“你怎麼了?”聞燭皺著眉頭,直覺他現在不是很清醒,琢磨著輕輕的甩一巴掌上去,卻被裴青山不閃不避的在掌心吻了一下,“……”
不是,這是什麼節目?
聞燭還沒弄明白,禁閉室突然就被人“嘭”的一聲開啟了。
“果然在這!”
門外是廖鑫急匆匆有些難看的臉色,他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機械環,身後跟著不少人,各個雙手把著能源槍,槍口虛虛垂在地上,卻緊繃著手臂彷彿隨時抬起槍口、瞄準、射擊。
“長官!”廖鑫的聲音一出,裴青山輕飄飄的挪了個視線過來,那雙眼睛看得廖鑫怵然一驚,暗道不妙。
裴青山的聲音卻異常平穩:“滾出去。”
“……”
聞燭不明所以的看向一眾貿然闖入的人,但是貌似他們如臨大敵的眼神沒有落到聞燭這個血統純正的詭物身上,反而更像是沖著裴青山來的:“怎麼回事?”
“聞教授,你慢慢走過來。”廖鑫沖著聞燭嚴肅道,“長官他……現在可能出了點問題。”
一號晶體的警報聲幾乎傳遍了整個地下層,他馬不停蹄的就扔下調查“權騎自殺案”趕了過來。
不過看起來還是來晚了一步。
聞燭皺眉,往前邁了一步,卻被一隻盯著他的裴青山狠狠拽了回來,他朝著廖鑫問:“霍木呢?”
“霍研究員……”廖鑫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雙蹲在眾人身後瘋狂搖擺的手,才艱難回過頭,“暫時不在。”
“你要幹嘛?”聞燭好脾氣的看了一眼他,“裴青山,你拽疼我了。”
對著那雙金黃色的蛇瞳,裴青山下意識的鬆了鬆,卻被反應迅速的聞燭反拽住手腕、旋身,壓住了肩膀——那是一個標準的擒拿,裴青山很熟悉,他很擅長掙脫這種格鬥術,
但是更讓聞燭心驚的是,這人好像完全忘記了學習格鬥的那些技巧,硬生生的把被聞燭壓住的手臂扭轉的過來,只聽到空氣中傳來“嘎吱”一聲骨骼的脆響,聞燭瞬間松開了手——僅這一瞬的疏漏,就被裴青山抓住,帶到了懷裡,死死的困住。
他力道大到嚇人,好像連基本的痛覺也喪失了,聞燭掙紮不開,只能把怒火撒到了目瞪口呆的一眾人員身上,目光落到了廖鑫手上的機械環:“廖副官,這是怎麼回事!你上司是突然得了狂犬病嗎?”
廖副官遲疑了一下,半晌才道:“您忍耐一下,唐傘去取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