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對於一個被寄生了的融合種來說,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也要得到?
“‘潘多拉’到底是什麼?”
好久沒人提過這個名字了。
聞燭頓時恍惚了一下,隨即掀起眼皮,冰冷的勾唇:“知道這玩意是什麼的人都死了,你想聽麼?”
“你不是還活著嗎?還是說——”權騎語氣一轉,“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似乎對證明聞燭不是人這件事情擁有著較為迫切的期待。
聞燭沒有應他,只是突然狐疑的眯起眼睛,掃向他旁邊:“你怎麼進來的?”
權騎見他發現了,聳了聳肩,從身後扔出來一個五花大綁的研究員,她的手腳被捆住,嘴巴也貼上了一層黑色膠帶,看到聞燭頓時眼神一亮,喉嚨裡朝著他發出迫切的聲音。
阮青雲一看到來的是聞燭就暗道不好,一直在用眼神示意他。
這人有槍啊!有槍!
聞燭沒有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但是透過權騎的動作已經預判到了,瞬間就地一滾,一道帶著硝煙的洞口已經打穿了中間的隔板。
“你跑不掉了。”
權騎輕嗤一聲,對著聞燭逃竄的地方就是幾發點射。
資料室總體而言很狹窄,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權騎的槍法還該死的好,沒一會就聽到一聲悶哼。
耳邊傳來獵物無力的掙紮,最終一聲沉重的“嘭”,彷彿是身體完全倒在了地上。
權騎正準備上前去再補兩槍,腦後突然頂上一個冰涼的東西——他對這玩意很熟悉,因為他手上正好也有一把。
“你跑不掉了。”一道清澈的女聲嬉笑著重複他熟悉的話。
“阮青雲?”他停下動作。
“嗯哼。”阮青雲哪還有剛剛那股任人宰割的意思,俏皮的笑了一下,繳了權騎的槍,扔在一邊,“幹得不錯,誇你一下。”
“你到底是誰?”權騎瞪大眼睛,略一沉思,“你是‘紅鴿’的人?”
阮青雲輕嘆道:“還不算笨。”
颼颼的涼意順著槍管爬上權騎的全身,“紅鴿”的勢力範圍到底有多大?竟然連天樞院都被他們安插進來人了?
但這種時刻,權騎也來不及多想,咬牙道:“你們本來就搞砸了答應我的事情,現在竟然還有臉反悔?”
“不好意思啊權上將,我們老大的意思本來也是要跟你合作的,可惜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姓聞的竟然對‘天工開物’一點反應都沒有,”阮青雲手裡拿著檔案,聳肩笑道,“要知道,我們老大看見那玩意都繞著走呢。”
權騎驟然敏銳道:“謝詞呢?”
阮青雲意味深長朝他笑了一下。
早跑了。
指望跟一隻狐貍玩合作呢?
“不好意思了,上將。”阮青雲宛如背後靈一樣貼在權騎身後,接過他手裡的資料,輕輕扣動手上的扳機……
“你跑不掉了。”
這句熟悉的話第三次回蕩在檔案室裡,阮青雲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了。
權騎勾起了唇,轉過身,挪開阮青雲的槍口,看著拿槍頂住她腦袋的人:“看來你猜得不錯,不愧是把裴青山都騙了的人。”
這人似乎不太想提裴青山,撂起眼皮不輕不重的警告了他一眼。
十五分鐘前,聞燭帶著李冼找到了權騎,並告訴他,謝詞是個雙面間諜,偷了礦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紅鴿”打進天樞院內部的人,謝詞根本就沒打算幫誰,安全院內部自相殘殺才是他想要的,
並且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天樞院裡某些更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