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小輩,今天敢毫不留情的斬斷您的一條左臂——只換了……嗯,多久來著,半年不到的監禁吧?沒到兩個月就被放出來了。”盡管那是因為塔口出了問題,但是謝詞不在意,語言只是他的手段,精神幹擾下,他能感覺到權騎不動如山的表面下已經掀起了細微的波瀾,“以他在一線上的聲望,明天安全域性的這個位置坐著的是誰,還尚未可知呢——”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權騎一把掐住了咽喉。
聞瑟迅速起身,藤蔓從她身後宛如藤花一樣展開,卻被謝詞抬手攔了回去。
“您看,我只是說說而已,就惹得您這麼大的怒火。”權騎以前也是從軍營裡升上來的,手勁大到可怕,謝詞的臉已經由紅變青了起來,那道蠱惑的聲音卻經久不散的挑動著上位者的慾望,“他裴青山呢?說不定已經在想著什麼時候,帶著他身後那一群無知的追隨者,跑到這兒來掀了您的椅子。”
良久,權騎松開了手。
謝詞猛地落到地上,捂著嗓子咳了起來。
“如果他身邊那位不是什麼詭物,謝詞,死的人就會是你。”權騎摩擦著抽屜裡那柄光滑的槍杆,淡淡的威脅道,“你有數吧?”
“當然,用我微不足道的小命,換您的平步青雲,我之幸。”
權騎嗤笑一聲,不多言:“卑賤的東西。”
他豈會輕易全然信任一個詭計多端的融合種?
但如果……真有這麼一個機會,能夠一舉推翻姓裴的在一線戰區的霸權地位,他也為了人類的和平與自由做出了貢獻,不是嗎?
“您罵得對。不過……是孤注一擲還是淪落為被溫水煮的那隻青蛙,”謝詞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您說了算。”
“你要什麼?”權騎不信什麼幸不幸的,天下攘攘為利而來,反而讓他安心。
謝詞微微側頭,聞瑟裡面有眼色的出去了。
屋內陷入幾秒鐘的寂靜——
“我要聞燭,”謝詞勾唇,這回是真心實意的笑,“他身上有個很重要的東西。”
“哦?”權騎轉動槍杆,“有多重要?”
月色下,謝詞灰敗的臉色顯得格外鬼氣森森,血色從眸低侵襲而出:“重要到就算把他扒皮抽骨,也得拿出來。”
權騎揚聲大笑:“合作愉快。”
“您扳倒裴青山,我剖了聞燭。”謝詞笑道,“當然,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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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橫這幾天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一閉上眼就是漫天的血腥和看不見邊際的懸崖,
一道堅挺高大的身影,朝著他笑,他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山崖,山崖底下是沸騰的巖漿。
——死寸頭,還來找老子做什麼?
——不是你自己情願上趕著去送死的?
好不容易磕了點藥,逼自己睡過去了,
卻被一陣惱火的鈴聲吵醒。
“喂?他媽的誰啊?看沒看到現在幾點?”翟橫眼睛都睜不開,怒氣沖沖的罵了句傻逼。
裡邊半天沒聽到人講話,只有一串詭異的呼吸聲。
他又罵罵咧咧的把手機掛了。
一分鐘都不到,又打進來了。
“沒完沒了的是吧!”翟橫咬牙,“哪兒來的孫子?說話!”
“……”
對面依然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