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人跟詭物不同,他們是被低階詭物寄生卻沒有被完全吞噬掉的半成品,也就是所謂的廢物與廢物的融合,極少部分人可能會獲得張鱷這樣還算厲害的加成,
更多人只是外形和生活習性被改變,攻擊力和生存能力依然低下。
比如眼前這個惴惴不安的“美人蛇”。
聞燭的表情終於從迷茫變成了警惕,最終又變成了驚懼,
他低垂著金色的豎瞳,似乎被他引起了什麼恐怖而羞辱的回憶,還沒好齊全的身體小幅度的發著顫。
“知道‘失樂園’是個什麼地方嗎?”賽斯見過的美人多了,這種臉長得好又沒有自保能力的在市面上往往是最容易入手的,“一群有變態虐待慾望的東西買玩物的地方,熟悉嗎?”
賽斯勾起聞燭的下巴,指腹狠狠碾過他蒼白的嘴唇:“但在此之前,你會先被那邊那頭棕熊——的確是相當敗壞興致的搭配、那個水蛭,也或者是外邊那群殘暴的僱傭兵搞上幾頓。”
聞言,聞燭驚恐又憤怒的抬起視線,狠狠地瞪著賽斯:“你!”
這樣濃墨重彩的神色倒是讓賽斯更加興奮起來,他勾唇,甚至還稱得上彬彬有禮的幫聞燭整理了耳邊的碎發:“要不要跟我,選擇權在你。”
放在一年以前,人模狗樣的招兩個漂亮美人玩玩遊戲,確實是賽斯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他很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
看著聞燭垂下的視線,昏暗的燈光落在他削薄的臉上,宛如一把細利的捲刃。
賽斯總算是找回來了一點曾經馳騁在大西洋上那股子游刃有餘的感覺。
聞燭蒼白的臉色似乎終於被他的這頓羞辱蒙上一絲怒氣的血色,賽斯看也差不多了,人模狗樣的扔了件外套給他:“披上吧。”
賽斯走得很慢,也很穩健,不仔細看倒是難以看出他的一條腿有些使不上勁的感覺。
等他走遠後,聞燭才慢悠悠的盯著手上的衣服,有些嫌棄的皺起了眉,在赤裸的惡心和觸感的惡心之間他終於還是選擇了後者。
這個狹窄的牢房裡差不多有五六個畸形人,聞燭沉默不語的觀察了兩天,發現那個“賽斯哥”大概就是這群人的老大,不過除了那隻老好兔以及聞燭這個預設的姘頭以外,其他人似乎都不太敢靠近他。
每天會有僱傭兵從鐵欄杆裡遞飯進來,不算苛刻的夥食,看上去他們很需要這群畸形人保持恰到好處的健康卻又不至於太有活力。
聞燭沒有輕舉妄動,失樂園把這群畸形人怎麼大費周章的抓來,絕對不只是這樣好吃好喝的養著。
第四天的晚上,聞燭算著應該是接近淩晨的時候,走廊外面看守的人員突然之間撤了個幹淨。
沒多久,幾個高大壯實的僱傭兵暴力的把牢房的門給拆開了,帶著電流的黑棍在黑暗中閃爍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流光,噼裡啪啦的瞬間讓整個牢房都變得驚懼而緊繃起來。
這個走廊上不知道有多少牢房,不少人都被吵醒了,但是那三個帶著電棍的僱傭兵顯然只看上了聞燭現在的這個。
“你們要幹嘛?”賽斯神色不算好看,眼睛緊緊盯著突然破門而入的僱傭兵。
一道血肉模糊的屍體,甚至還溫熱著,流淌著黏膩的血跡,就這樣被寸頭男人重重的扔了進來。
“啊!!”
尖叫聲四起,其中以黃兔兔最為刺耳。
混亂之中連聞燭都多看了她兩眼——兔子的叫聲有這麼可怕嗎?
不過重心顯然不在這上面,有人認出了那具皮肉都被掀了出來的屍體,李重顫抖著身體躲在角落:“劉揚!是劉揚!”
原來那頭棕熊叫劉揚。
“認識啊?那好辦了。”寸頭男人冷笑一聲,他的視線卻死死黏在賽斯的身上,“知道他為什麼死嗎?”
賽斯當然認出來了這是他當初被抓來的之前咬掉耳朵的那個僱傭兵,心下暗罵倒黴。
“不說話?”寸頭男人沖著賽斯行動不便的那條右腿就踹了上去,他滿意的聽到一聲慘叫,繼續問,“知道他為什麼死嗎?”
“不知道!”賽斯一隻腿撐著跪在地上,抬頭咬牙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