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怔愣了一下,跟聞燭大眼對小眼,然後心虛的提起手上的炒飯,“沒鬧脾氣……我真就去買了點夜宵。”
聞燭馬上順理成章的接上:“買夜宵買這麼久?”
他還以為裴青山今天不回來呢,差點露餡。
青年單薄的身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等了多久,臉色看起來都白了不少。
裴青山更不是滋味了,
他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桌上的那袋排骨:“你還買菜了?”
“……對,你不是沒吃飽嗎?”聞燭感覺腰上生氣的蛇身瞬間纏得更緊了,頓了一下,繼續面無表情道,“打算給你加餐來著。”
裴青山嘴角瞬間壓不太住了,輕輕抿了抿,把隨手買的炒飯扔在一邊:“我來吧……你臉色怎麼那麼白?”
快要被你搶了口糧的蛇勒死了,能不白嗎?
聞燭道:“冷的。”
裴青山皺眉朝他走近。
“幹嘛?你出門回來洗手了嗎?”聞燭往後仰了一下,卻立馬被一隻冰冷粗糙的手掌抵住了溫熱的後頸,涼得他一顫。
整個人輕松一截,身上的巨蛇瞬間消失個無影無蹤,它每次遇到裴青山都是這幅死樣子。
“躲什麼?”裴青山把聞燭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松開手,“準備準備,過一會吃飯。”
“……”
你最好是。
在裴青山第二次沒掌控好力道燒糊了一鍋排骨之後,眼見一大袋子的排骨越變越少,聞燭最終還是把人從廚房踹出來了。
“閃開。”
聞燭拖了外套,身上只剩一件利落的薄襯衫,紮入勁瘦的褲腰裡。
他把袖口挽到了小臂上,一手奪過裴青山的鍋鏟:“去幫我把圍裙拿過來。”
不得不說,聞教授做什麼都是一副搞研究的認真樣,沒摘掉的銀絲眼鏡掛在鼻樑上,顯得人更難親近,但鍋裡騰騰冒出來的煙火氣又把聞燭整個人燻上了一層粗茶淡飯的溫和。
裴青山樂滋滋的在後邊給一家之主繫上了圍裙。
“沒事幹別在廚房待著,礙手礙腳的。”聞大廚相當嫌棄。
偏偏姓裴的不僅礙手礙腳,還動手動腳。
他從後邊貼著聞燭,聞燭去掰青菜,他也跟到水池邊,聞燭去夠頂上的料酒,他就幫忙開櫃門。
聞燭蓋著鍋蓋燜的時候,他就把手伸進圍裙裡……
“滾出去。”聞燭用手肘給了他一下。
“我不礙你事,”裴青山耐心的哄著,“我就親親你。”
聞燭忍無可忍:“那你解我扣子是幾個意思?”
裴青山看了一眼敞開的領口裡瓷白的肌膚,若無其事的惡人先告狀:“是嗎,太鬆散了吧?”
可能是這一幕實在太傷風敗俗了,排骨都看不下去,滋滋冒煙,聞燭只好掀開蓋子翻炒起來,又給了裴青山可乘之機。
“喂……別弄!”聞燭被大狗舔了耳垂,縮了一下,“你先去洗澡!”
“我一會再去。”裴青山下腹一陣燥熱,雙臂死死環住聞燭冰涼的身體。
聞燭卻用力推了他一下,冷聲:“不行,你先去洗澡。”
“等一會就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