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諷刺他們一個月都調查不清楚案子效率低吧?
絕對是吧?
聞燭沒再理李隊碎成一片一片的心髒,走上前去抬起周歲的下巴左右看了兩眼,確定他臉上的疲憊只是晚上沒睡好而已,才收回手:“走吧,回學校。”
這下再沒人攔著他們走出審訊室了。
在跨出鐵門的那一刻,聞燭腳步一頓,轉頭朝漆黑但明顯比周圍的牆壁要有光澤感的那塊平面上掃了一眼,正好與在觀察室的裴青山對視上——但他實際上什麼都看不到。
“老師?”
“來了。”
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刺眼的陽光灑了下來,周歲才覺得自己徹底活過來了,差點熱淚盈眶。
“老師,你放心,我編的東西絕對萬無一失!”周歲拍著胸口打包票。
聞燭看著他自信的臉,微笑了一下:“那也就不會輪到我來撈你了,蠢貨。”
“……”
周歲想起裡邊那個看起來很兇的長官的點評,無從狡辯。
兩個刻薄的人!
不知道是周歲的怨念情緒太重,還是太陽光太濃豔,
光線對映在他的瞳孔裡,泛著一絲剔透的琥珀色。
周歲一轉頭,就發現聞燭在盯著他看,沒有情緒的眼神看得周歲頭皮發麻。
“怎……怎麼了教授?”
不會是打算毀屍滅跡吧,
補藥哇,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下一秒,在周歲驚恐的視線中,
聞燭修長的手指二話不說擒住了他的下顎,利落的捏住了周歲的骨骼,撬開唇瓣,順著探入了口腔,
感覺到舌頭上冰涼的異物,周歲瞬間驚醒了,
“別動。”
聞燭眉頭輕蹙,壓住他顫抖亂動的舌根,指腹在柔軟而鮮紅的口腔裡劃了一圈。
——沒有任何異常。
聞燭心底自嘲,感嘆自己真是在溫籠裡關久了,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那是雙彷彿黑礁石一樣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既視感太重了,周歲總能在聞燭身上看見別人所看不見的那種神秘又不可名狀的令人畏懼的怪物感,
那樣的眼睛落在他的臉上,宛如隔空被電流渾身刺撓了一下,細細密密的麻,像是身體浸泡在冰涼的溶液裡,面板下的血肉卻戰慄而激烈的洶湧沸騰著。
一直到喉間的異物感消失。
等周歲回過神來的時候,聞燭已經收回手,仔仔細細的用口袋裡的濕巾紙擦了好幾遍手指。
“老師,等等我!”
他莫名的撓了撓後腦勺,跨步小跑跟上聞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