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燭笑了一聲:“這麼先進?你們警察現在只用對著空氣發呆,壞人就能立馬把自己捆成粽子丟在警局門口了?”
“……”
聞教授舔一下嘴巴發現把自己毒死了。
裴青山火速打電話約了個保潔上門,但他沒告訴聞燭——這人的潔癖詭異到了一種心理醫生都琢磨不透的地步,
剛認識那兩年,聞燭下了床就不認人,整個家都一塵不染又涇渭分明,但在某些方面聞燭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有潔癖的人。
“不是有早課?我送你去學校。”裴青山餘光掃到聞燭臂彎上的運動外套,不經意道,“這衣服什麼時候買的?好像沒見你穿過。”
聞燭擺明瞭不想多說:“最近才買的。”
“是嗎,不像你的風格。”
“我什麼風格?”聞燭抬眼看他。
裴青山張了張嘴又頓住了,
他從腦海裡搜尋了一陣,結果發現自己記憶裡大多數聞燭的樣子都是……不穿衣服的。
這兩位結婚了七年的夫夫,說是老夫老妻也好,同床異夢也罷,顯然對彼此的瞭解顯然都有夠膚淺的。
趁著聞教授收拾東西的這陣功夫,裴青山到陽臺上去抽了支煙。
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哎呦!裴老大,好久沒見你了,別來無恙啊?”
裴青山面無表情:“你懂休假兩個字怎麼寫嗎?”
他早上剛因為工作交接開了個視訊會議被罵了一頓!
“臨大附近出現了融合種,”聽到那閻王語氣不善,電話那頭瞬間切換成了言簡意賅的工作模式,“疑似是兩棲類。”
裴青山把煙按滅在掌心:“派人清理了嗎?”
“融合種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誰幹的?”
“不知道,不過我們找到了目擊者,是臨大體育系的學生。”
“審了?”
“他說……他失憶了。”
裴青山聽笑了,嗤道:“測謊儀怎麼說?”
“測謊儀響了,巨響,無敵響。”電話那邊也有些無語,“融合種被發現的時候是昨天半夜,變異的巨舌被拔了下來,舌根撕裂,身上還有一條鋼筋的貫穿傷,照片傳給你了。”
最後他給出結論:“我們現在懷疑不是人為的。”
臨京是首都,安全區,人口體量大,駐守的兵馬也多,一般而言這種突然出現在群眾視線範圍內的詭物很少。
發來的那張照片上明顯看得出來詭物的死狀極為慘烈又利落,黏膩的血液濺得四處都是,扭曲萎縮的血舌癱倒在遠處的地面上。
這倒是和裴青山之前在斷崖旁邊看見過的詭物與詭物之間的殘殺很相似——冷血、狠戾、原始而野蠻的你死我活,他們對自己的同類不存在任何憐憫之心,或者說詭物本身就不具備這種複雜的情感。
也就意味著如果懷疑準確,那麼此刻在臨京,有一個比這個兩棲融合種更危險的詭物還混在人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