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的睏意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打散,她忙追問道:“他們真的,謀殺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本來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但還好前些天因為我們的事,我聯絡上了從前的鄰居,”沈青未停了手,又摘掉自己鼻樑上架著的眼鏡,“那個差點成為我丈夫的人的母親,在許多年前錄了一個模糊的影片,她想重金賣給我。”
“那是他們殺人的證據?”江顏瞪大了眼。
“並不能在法庭上成為直接證據,那隻不過就是一段他們發現孩子掉下井後大吵大鬧的一段影片。”沈青未冷靜,“但它給了我面對他們的勇氣,凡是做過的,都會留下痕跡,我會為了我的妹妹,戰鬥到最後。”
她雙手放在江顏的臉上,“所以,我不想再躲了。什麼挫折困難都好,只要你不離開我,”她定定地看著江顏,“你要做好準備和我一起並肩作戰了。”
“作戰目標是?”江顏坐直身體,朝她敬了個禮。
“作戰目標是,”沈青未跟著重複了一句,“攻略江總,搞定李女士,讓我這個大齡剩女可以把他們的寶貝女兒順利娶回家。”
江顏窩在她懷裡咯咯地笑,“姐,讓我爸知道咱倆的關系,你說他是會教訓我還是教訓你?”
沈青未苦笑了聲,“我真的覺得有愧於他,”她後仰身體,表情疲累地看著江顏,“想和你在一起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江顏警覺地眯起眼,“報告長官,注意思想覺悟。”
沈青未抬手捏住她的下頜,“所以你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江顏轉頭看了眼桌上的電腦螢幕,確定它離開人不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後,她從沈青未身上起來,抽了自己腰上的腰帶利落在自己手腕上繞了幾個結,她向沈青未伸出去,“幫我係緊。”
沈青未很快領悟到她的意思,她先是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衛衣,才拽著江顏腕間的腰帶繩走進浴室。
她推江顏躺進浴缸裡,坐在她身上脫了衛衣,然後她才趴過去,緩慢且認真地給兩個端頭打了個死結。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江顏的脖頸,激起的漣漪彙入小腹,在熱水閘放開的瞬間,她難耐地悶哼了聲。有個人的手不老實,她壞笑著趁著江顏的雙手被綁,而肆意妄為地遊走在她的身上。
“我真的不會。”沈青未說,她軟綿綿地趴在她身上,等著池裡的熱水蓄滿,“你教我,好不好?”
江顏紅著眼睛看著沈青未,還沉聲命令她:“好啊,靠我再近些。”
等到兩個人的身體在水下貼緊,江顏稍抬了抬自己的胯,身上的人像被水融化了似的一下子軟在她身上,沈青未眼角含著淚意,雙手趴在她的胸口,“你真是個,壞老師。”
江顏歪過頭,又蹭了她一下,沈青未整個人像被熱水蒸熟了似的,“怎麼手被綁了,你還這麼不老實?”江顏笑著將臉湊過去親了下她的唇角,又說:“可你就是喜歡啊。”
她說完了話,整個人像泥鰍似地滑進水裡,沈青未趕忙抬手扭緊了放水閥門,她想看一眼江顏的狀態但已經做不到了。
北城的春雨,忽然就掙脫雲層,鋪天蓋地地倒了下來。
所有的風和沙全被密集的雨點吞噬,沈青未轉頭看了眼浴室開著的氣窗,本能地抬手攥緊浴缸的邊沿。
不老實的人不需要雙手。
雨點順著氣窗砸過來,混著濕熱的風,吹散了正對著浴缸的鏡子上的朦朧霧氣,沈青未能清楚地看到她自己。
原來她在愛裡是這樣的表情。
沈青未覺得自己和這場春雨一起,留在了四月的北城。
那些羞恥的念想,和沒來由的恐懼,一併散在黏膩濕滑的浴缸壁上。
她急促地在天上的雨幕收緊之前與之爭奪新鮮的空氣,江顏在另浴缸的一邊露出頭來,她將自己被綁著的雙手亮給沈青未看,“有些鬆了,過來幫我係緊。”
沈青未撩了下肩上的長發,抬手將水閥重新擰開,她懶洋洋地躺在浴缸裡,朝江顏撒嬌道:“你自己系嘛。”
江顏聽了她的話,像頭挨餓的小狼一樣緊盯著自己的獵物,用牙齒叼著手腕間的端頭,施力系緊。
沈青未笑著看她,在江顏重新覆過來之前,她抬手抱緊江顏,在她耳邊問道:“老師是在教我嗎?”
江顏朝她搖頭,“老師是在懲罰你。”
“懲罰我什麼?”沈青未看她。
“太快了。”江顏恥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