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她的酒量其實非常非常好,大概是身上的劣質基因作祟,她那禽獸不如的爹就喜歡喝酒,大家看到她裝模作樣做出的那副清高樣子便不再敢勸她的酒,所以她沒真的喝醉過,她甚至覺得所有幹了壞事後說自己酒後斷片的人都在說謊。那一晚,她就著滿地的酒瓶酒罐在陽臺吹了一夜冷風,閉上眼前才來得及思考,如果她忽然中風眼歪嘴斜地死去,江顏會不會嫌棄她。
——
蘇曉森在經過百般努力後終於過了海城六小的筆試,她決定重新將自己被江顏搞砸的歸國party操辦起來。
最近毛毛因為經常給她補習,兩個人越混越熟,熟到蘇曉森開始心安理得地對毛毛提無理要求:“我留學時學過一段兒時間的鋼管舞,我教你,到時候在party上咱倆一起唄?”
毛毛緊緊摟住自己,“這種事幹嘛找我?不應該找江顏那漂亮花蝴蝶嗎?”
“江顏不肯嘛~”蘇曉森朝她黏黏糊糊地撒嬌,“三個人一起當然是最好的了,但我最近都見不到她的人,不是加班就是睡覺。老孃都親自去你們公司樓下接她了,這不也沒跟我回來嗎?”
“你覺不覺得江顏這段時間有點奇怪?”毛毛坐在蘇曉森平時用來學習的椅子上,“成天無精打採的,見了人就假笑,還天天在公司裡加班,趕都趕不走,但是該說不說,她打程式碼的技術確實突飛猛進了不少,我懷疑她被人奪舍了。要不咱找大師幫她看看吧?別把孩子整瘋了。”
“別扯那封建迷信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她那姐又冷落她了唄。”蘇曉森一下子攤進窗邊的懶人沙發上,“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那都是真理。”她攤手。
“你別這麼說她!”毛毛隨手將桌上的一本筆記本啪地一下扔到蘇曉森的懷裡,“我問你個事兒啊,”毛毛忽地壓低了嗓音,“她那姐,不會是我司領導,沈青未女士吧?”
蘇曉森抬手又將那本筆記本給一把扔了回去,“那你問她啊,問我幹嘛?”
“我要能問出來我早問出來了。”毛毛站起身,擠進蘇曉森攤著的單人懶人沙發裡,“不過看你這反應,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唄?”
蘇曉森攤開手臂摟住她,也跟著莫名壓下了聲音:“那是你猜出來的啊,之後別在江顏面前把我賣了。”
“我的天神啊,我捋一下,”毛毛轉過頭看蘇曉森,“江顏進公司的時候就已經是未神的地下情人了,但她們倆在公司裡裝不熟。怪不得那天未神親自出山來幫我們組加班,敢情是為了江顏來的。江顏這見色忘友的,她倒是跑未神身邊膩歪去了,留我和中年男組長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蘇曉森跟著“嘶”一聲,“正常人做不出這事吧?我就說江顏沒出息,既然不被人承認,就該瀟灑地離開才對,就她那條件,想要什麼樣的找不著啊?我承認沈姐姐確實長相不錯,工作能力出色,收入也可觀,但她這麼對我姐妹兒,我是真受不了。”
毛毛“嘖嘖”了兩聲,弱弱為沈青未辯解道:“未神很不容易的,她做到公司那個位置,肯定有許多不能公開的苦衷,你不要總是遇到事就這樣心理陰暗地揣測別人,眼見還不一定為實呢。”
蘇曉森抬手戳了一下毛毛的小肚子,“你哪夥兒的?啊?你說?你姐妹兒讓人這麼搓磨,你還給對方找上理由了。反正我這人就這樣,我不管真理,只護犢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毛毛偷偷揉揉自己被戳疼的肉肉,“先別說那個了,等明天上班我再打聽打聽,話說你面試準備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我媽幫我找人呢,面試前找個海城六小的老師先給我試試。”蘇曉森躺下去,腦袋擱在毛毛的肩膀上,“說真的,準備考試比失戀好受多了。”
“還想你那黑襯衫呢?”毛毛撇嘴,順手摸了下肩膀上蘇曉森的齊肩短發,“我倒是在海城六小有點兒小人脈,你不逼我陪你跳你那破鋼管的話,我心情好就幫你引薦一下頂級老學究。”
“老學究?多老?”蘇曉森問。
“不過她最近正準備自己的婚禮呢,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毛毛說著摸出自己的手機,“說兩句好聽的,我幫你求求她。”
“老學究才結婚啊?”蘇曉森保持懷疑。
“就是老學究才結婚晚嘛。”毛毛瞪她,“海城六小在職年級主任,機會擺在你面前,就看你怎麼爭取了。”
“你先打電話,萬一你面子不夠大,人家不管我呢。”蘇曉森朝她擠眉弄眼,“對方要是肯輔導我,我同意你退出我們海城最sexy鋼管舞隊。”
毛毛直接撥通電話按了擴音,等人接通時她對蘇曉森憤憤道:“我根本就沒同意進你那破鋼管舞隊好不好?”
“毛毛?”對方語氣驚訝。
蘇曉森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一下子抓住毛毛正捏著手機的手腕,這聲音化成灰她都記得,床上什麼騷話都能說,包括不限於:寶貝你真棒,腿再開啟一點,聲音真好聽,再叫大點聲給我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