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面白如蠟,躺在那裡看起來尤為虛弱。
他靜靜的跟站在床邊的人對視了會兒,開口,“朕知道,你們幾個都對這個位置有意,老大,你,老五……”
他其實很樂意早些把這個位子甩給他們,但老大……奪這個位子可以,要想奪那人,他便不會顧及半分父子情誼……
白玄咳了兩聲,半晌才道:“你跟老五,都不過是為了一個男人。只是,你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老五到底還是嫩了點,你是真狠,連阿夜都算計進去了。”
白景奕抿了抿唇,淡淡的道:“都是跟您學的。您當初為了父後,不也是這樣麼?”
白玄一愣,隨即大笑出聲,“不愧是最像朕的人,這江山交給你,朕也放心……”
……
君夜站在宮門處望著高高的城牆,這一方天地,困了他二十多年,他終於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風兒跟景宣,你不要為難他們。”他看著面前年輕沉穩像極了白玄的新任帝王,囑咐道。
白景奕皺了皺眉,緩緩點了點頭。
君夜又想到了那個病弱之身立於桃花林下,顏色不輸給桃花半分的男子,莞爾一笑,“景奕,韓小公子很好,你好好對他。”
白景奕眼神一瞬間柔和了下來,輕聲應下。
看著即將進入馬車的人,白景奕頓了頓還是開口,“您在外一切小心。”
“放心,說不定哪天,我會回來看你們。”君夜笑了笑,轉身進了馬車。
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白景奕並不怎麼擔心。
畢竟,葬入皇陵的,不過是一副空棺。
……
江南水鄉,一人一馬的美貌的男人除了眼角的細紋,容顏卻與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無半分割槽別。
有不長眼的登徒子上前油腔滑調,不出片刻便被憑空出現的黑衣人制服拖走了。
君夜嘆了口氣,突然勒馬停住,無奈的道:“你還要跟多久。”
他話音剛落,他身後便出現了一個男人,保養得宜,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模樣,英俊非凡,一身氣度讓人不敢直視。只此時看著君夜,竟然顯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阿夜,除了你,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半晌……君夜嘆了口氣,“……走吧。”
明知道這人在扮可憐,可就是狠不下心。
身後的白玄彎了彎唇角,趕忙駕馬上前,跟他並肩而行。
傍晚的陽光,一路灑下,拉長了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