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楓葉落了滿地,我慢慢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無力的感覺更加的深重了,怎麼才可以跳出來?
永離,喝些茶吧,已經涼了。
我只有接過,喝了一口,的確是涼的。深秋的天氣很是有一種陰冷的味道,涼在外面的茶自然也涼的快了些。
……,他是帝國歷史上的一位英主,他將原本破亂的國家帶到了繁榮局面。……
子蹊說的是帝國第六代王,一個名叫鶴玉的人。他穩固了已經飄搖的王權,並且實行變法,將國家帶到了前所未有的繁榮,對外則掃平了外族的叛亂,擴充疆土,維護了帝國的尊嚴。
他的知己也是他的宰相,文才橫絕一代的張翊。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張翊就是他的太傅,深厚的淵源是他們的紐帶,也是後來幾十年不離不棄的保證。
張翊表面上是一個權壓鄭王的權相,可實際上,他所實行的政策都是在鶴玉的授意。因為任何變法都會激怒那些貴族王公,所以張翊是充當了一塊擋箭牌,在張翊死後,張氏一族被滅了門。
鶴玉即用張翊對付了王公,使他們真正失去了權力,而後又用張氏一族的性命平息了這些王公的怒氣。
正想著,聽見子蹊叫我。
永離,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我沒有回答。
鶴玉說過,大義無形,大音惜聲,……,想必在他看來,愛也是如此。他可以給張翊一個天年,也可以厚葬他,可他就是不肯在活著的時候好好和他相處。
聽說,他們幾十年都沒有說過什麼了。
你在暗示什麼?
如果明天你一意孤行,我也會用這樣的方法保全你的。
這樣的方法?
為了給你一個天年,也許是罷官,也許是永囚天牢,甚至我會不惜傷害你的身體也要保全你的性命,……
可我實在不想這樣,我不想用傷害你的方法來保全你。
我不是鶴玉,我不能允許你不在我的身邊,我也不能體會為什麼他明明最在乎張翊而又那樣對他,我更加不想在我生命最終對你說,永離,我們今生無法相守,來世讓我們共度一生呀,你知道嗎?
對我來是,只求今生不講來世。
所以永離,算我求你,不要讓我為難。
也許現在的局面還每有這樣糟糕,也許,那些對龍泱的計謀僅僅只是猜測,而如果你要是邁出了這一步,傷害就在眼前了。
他說了這麼多,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於是只有點了點頭。
次日在朝堂之上滿朝官員的確異口同聲要殺了龍沂以祭天下。在他們慷慨激揚的話語中我又一次看見了曾經無比輝煌的帝國的隕落。他們過於短視,一次不能說是勝利的勝利就讓他們失去了冷靜的判斷,而這正是那個龍泱的計謀。
回頭看徐肅,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沒有說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他眼神中的晦暗讓我的心一陣一陣的疼。
一種一閃而過的沖動讓我就想上前,站在百官面前,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腳下一絆,差一點摔倒。
王座上的子蹊問,丞相這是怎麼了?
我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聽見噓肅蒼老的聲音響起。
周相連日來為了軍務操勞過度,太累了。
哦,那請永離要為了社稷保重身體。
子蹊不忘再來一句打個圓場,其實任誰都看的出來是有人絆我。
多謝鄭王掛心。
我趕忙一跪。回頭看看,徐肅的腳甚至還沒有收回,並且他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