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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若無其事的看著案上的書。
今天朕出宮門後,在街上吃了一份豆腐,原來只用幾個銅板就可以了。
臣不是很喜歡豆腐,不知道這個價錢。
永離一朝宰相,這樣的話不用我多說吧。
我當然知道。其實衣食住行用不了多少銀子,可其中展轉又怎麼說的清楚。
永離,還是不肯和我說清楚呀。
好了,不說這些了。下個月是你的生辰,永離也該整二十了吧。
是。鄭王記得清楚。
我送你一樣東西。
他忽然高興了起來,然後從案上拿起一幅畫,是卷好的。
送你的畫,怎麼樣?
我準備跪接,可他攔住了我,把畫送入我的手裡。
現在不能看,回去再看。要好好儲存哦。
明媚的笑容將剛才的倦怠一掃而空,他的眼睛像晨星一樣,帶著希望的光亮。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給他這樣的精神,可此時我的也被他感染了。
看著我,我也笑了,這種笑雖然不是很明顯,可確是真正的笑容。
多謝鄭王。
蘇袖,你進來吧。
他突然叫了一聲,我看見蘇袖端了一個託盤,裡面是一碗藥一樣的東西。他把這些放在了案上就又退了出去。
蘇袖給我的感覺是一種默然中的存在。
知道你晚上喝了酒,要是沒有醒酒,明日早起肯定頭疼。
多謝鄭王。
君賜不得辭,我拿起那碗很像中藥的湯水,看著它,一面給自己運氣,看是否可以一口喝完。這和鳳玉做的不一樣,這碗的味道好像很濃重。
他突然輕笑出聲。接過了我手中的碗。
原來永離怕藥汁呀。說完就輕抿了一口。呢,不苦,給你。
我喝了藥,然後就退了出來,這時當我看向天空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沒有看見朝陽升起。
手中的畫並不是新裱的,可收藏的卻很是用心。憑我對文人畫的直覺也知道這不是什麼書畫大家的真跡,可什麼樣的畫可以讓富有四海的子蹊如此珍惜?
如果我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寧願這幾年沒有認識他,當我已經將他視為不可缺少的存在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是我的自欺欺人。
書房已經被翻亂了,這是我剛進書房時發現的,一個黑衣人正在找什麼東西,在聽見我推門的時候回過了頭。
由於書房是不允許下人隨便進入的,所以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俊美飛揚的面孔,在如此倉皇的情勢下也氣定神閑的,可他的眼睛卻是如此的熟悉。難怪這些天看不見他的身影,難怪這些年來他總是神秘沒有定蹤,原來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