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動了,一步一步走遠,我終於呼了口氣,這才知道,我的後背已經讓汗水浸透。
周大人,王叫您起來。
蘇袖走了進來。
公公,王,沒有什麼吧。
他俊俏的臉上有一些莫名的情緒。
您回去吧。
是。告辭。
公公,這是一點意思,不成敬意,以後望公公在王的面前美言幾句。
我拿出了一塊玉,這是我原先就準備好的。
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王要是知道了會揭了我的皮的。唉,大人,原來您不是會氣人的人,現在怎麼了,王一遇到您就三天兩頭的生氣。
我把東西塞到他的手裡。
公公,下官,……
怎麼會如此的嚴重,我一直都沒有感覺。
大人,對王好一些吧,王對您的心意讓我們看著都心疼,……
話多了,話多了,大人保重,到了宮門,咱家不送了。
子蹊對我的心意?
真是複雜。
出宮門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京城的繁華被裝點的有些柔弱的妖嬈。
煩勞通報一聲,我想見你家大人。
我漫無目的的走走,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陸風毅的驛站。周橋一般不會幹擾我的活動,他只是在他認為我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他的神出鬼沒讓我想到一種動物,可用在他的身上不是太適合所以沒有告訴他。
那個人認識我,在京郊我和陸風毅答話的時候也是他一直看著我。他白淨臉,兩道秀氣的眉配上他的眼睛顯得很斯文,也沒有姑娘家的脂粉氣,可他的一身戎裝穿在他這樣一個書生氣質的人的身上反而襯託了那種不和諧的平衡,有些面熟。
這位相公,我家大人不在府上,煩勞您留下名刺待大人回來後再到府上拜望可好。這裡不方便公子進屋等人。
我們見過的。
是,這幾天一直看見公子的。
不是,我們原來見過。
看見他閃爍的眼睛,我盡力回想,在哪裡見過呢?他好象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制自覺的用手做了一個動作,用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下頜。不曖昧,很是瀟灑,有一種雍容大度。一個小軍官在怎麼有修養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風采,這是一種世家公子才有的。
世侄,我們見過的。你是文鼎鷥文大人的兒子。那是在你父親進入內閣的時候我們這些同僚給他擺酒祝賀的時候你也在場。
我雖然和他同齡,那我既然和他的父親同朝為臣,並且他的父親是我的下屬,那自然稱呼他為世侄,不過他好象不是很樂意。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不讓我進去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文潞廷。周大人,下官也是王命在身,在這裡下官的名字是張辛。
他是子蹊派到陸風毅身邊的人,難怪昨天的事子蹊這麼快就知道了。子蹊的疑心重這我知道,可現在我才知道文鼎鷥的野心也不小。我一直認為他是一個謙謙君子,文人氣十足,並且斯文俊秀,怎麼看都是一個翩翩佳公子,可他居然把兒子送到這裡當坐探,那顯然已經打起了子蹊的主意。
不好,那文鼎鷥想奪我的內閣首相的位置。他現在已經是內閣宰輔,那他既然如此的動作當然想成為內閣第一人。我的位置我到沒有多擔心,只是他既然想打擊我,自然要打擊我的部署了。不管徐肅怎麼看我,在外人和子蹊的眼中我始終是他的學生,他的人壞了事情,別人也會牽扯到我的身上的,這是我和徐肅還有陸風毅的那種微妙的牽連。
這種情勢下,文鼎鷥自然要破壞陸風毅的任何有望成功的計劃,即使置國家的軍政要事於不顧也再所不惜。這樣的事情我看的還少嗎?
周大人,您的臉色不好。
我想了這麼多其實也只在眨眼之間,我看著他,頓時洩了氣。
陸風毅難有活路了。
其實有的時候,成敗不在天,不在敵人,而在自己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