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了的,這裡的人是不會讓你離開的。每年被選出來的人只有兩條路走,一是永遠不要回來了,二則是拿著降魔杵走出來。當然,每年我們會先找出三個這樣的人,要是他們都無法回來的話,只有祭祀自己下河去了,……,我從十四歲的時候就取過降魔杵了。
怪不得,連這裡的父母官也要敬你而遠之。這裡的小民百姓恐怕把你要當成是神一樣來擁護吧,……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拖延時間了。任何違背了古老祭祀典禮過程的事情都會為新州帶來災禍的。如果你不喝,我會灌你的,同樣,如果你不下去,我也會推你下河的。
河水?對了,這河是什麼時候鑿開的?
什麼?
慕容天裴,我問你,這河是什麼時候鑿開的?
我上前扯住了他的衣服領子,他好象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問,我趁他一個沒有留神打翻了他手中的酒,然後周圍的人彷彿看見了多麼不尋常的事情,都安靜了下來。
他突然回了神,一把扯過我。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問你,這條河一直連著京師,新州北面是運河是依照這條河而興建的,我問你的是,運河是什麼時候鑿開的?
這些都沒什麼關系吧。不過既然你也不想喝酒,那也好,我也省了一些事情。
於是他不由分說的,推著我到了河邊。我本能的要掙紮,無奈,終究不是練武之人,被他制的牢牢的。
就聽見耳邊是他的聲音,其實,我不想殺你,可是,你到底還是周離呀,……
突然人們的身後一個聲音,住手,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那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內閣大學士周離,要是他有個閃失,你們還想活嗎?
是風毅的聲音,因為喊的急切,所以在曠野中傳的十分的悠遠,頓時,剛喧鬧一些的人們又安寂了下來,……
連慕容天裴的手都停住了,……
風毅臉上還有傷,他急切分開人群,走了過來。而遠出那些人也停止了打鬥,看來風毅表明了身份,並且震著了那些人。
身後突然有人小聲說,天呀,那是巡撫陸風毅陸大人呀,……
慕容天裴,放開你手中的人,我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
陸大人,您是新州的父母官,應該知道,這祭祀意味著什麼?您也不想新州招致災禍吧。
如果他有個什麼閃失,我保證,新州已經完了,你相信嗎?
風毅沉穩的看著他,反到不著急上前了。
大人,在你心中,他和新州孰輕孰重?
那在你心中,新州和個人私怨孰輕孰重?
慕容天裴,我一直敬重你是個漢子,雖然年紀輕輕,可是有情有義。但很多時候,人世不是江湖,不可以快意恩仇那樣的瀟灑簡單。你手中之人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
再說,災禍從來不是祭奠水神就可以避免的[自由自在]。
然後他由湊近了一些,以只有我們可以聽的見的聲音說,其實這些慕容天裴你都明白,你也不相信什麼神鬼之說,這些不過用來欺騙世人的伎倆,不然你也不敢在這樣神聖的祭奠上報私怨的,這話我要是說了出去,慕容天裴你要好好想想呀,……,不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你,……,不要自以為是了,……
可他饒是這樣說,也還是鬆了手,風毅一把扯過了我,緊擁住。
多謝慕容天裴兄申明大義,風毅先告辭了,我想你自有辦法對付那些人的,……
說完,拉著我走了。這時候,林崢他們也都過來了,他們還牽過了馬,風毅摟了我同乘一匹。
可走不遠,就聽見一老者,用他那蒼涼空曠的聲音喊了一句,新州的災難就要降臨了,……
所有人的神智都為之一懾,看來,這裡的人還是很相信這些的,……,不知道慕容究竟說了什麼?
路上我問他是怎麼知道慕容天裴和我有什麼私怨,他說,慕容天裴那人是出了名的行俠仗義,他最看不慣像你一樣名聲的官員了,不是我故意要這樣說的,而是,……,怎麼不害怕嗎?
不,剛才有很多事情都佔住了心神,就無暇顧及了,到是你,看起來好像被嚇的不輕。
欽差大臣在新州出了事,並且是新州巡撫帶出來遊玩的,那我們怎麼交代?
僅僅是,我是欽差嗎?
他卻沒有再說話。
我又和他說,剛才慕容天裴和我說,他也感覺到難過,那些為了新州浴血的戰士,僅僅是因為沒有酒錢而被人譏笑奚落。俗話都說,皇上不差餓兵,拿不出軍餉銀子,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可,這樣的軍隊,早晚會失去了控制,……,你已經看到了這一點,……,他們真的就像一觸動就會暴怒的野獸,誰也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