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逸放在椅子上被鎖緊的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指甲掐入肉中,留下了點點血痕。
楚歸寧居高臨下的第二次發問:“你們接下來的計劃。”
燕澤逸依舊抵著頭,如果不是那雙拳頭微微發著抖,還真以為沒了氣。
再次敲了三下,池少景迎來了第二針,第二針下去,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萎靡了,有血跡一點點的從嘴角流下,看起來支撐不了多久。
楚歸寧輕笑了一聲,繼續開口:“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燕上將,請你想好了再回答……畢竟,第三針下去,他是真的會死的哦。”
他笑了笑,看著對方沒有動作,這才又懶洋洋的開口:“第三個問題……聯邦這次的總指揮官在哪?”
一下、一下、在楚歸寧即將敲到第三下的時候,他以為還是會選擇裝死的燕澤逸抬起了頭,對方眼睛紅的可怕,卻依舊帶著笑意。
楚歸寧用一隻手撐著腦袋,半靠在椅子上,看著對方一字一句的笑道:“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軍人最基本的底線,就是絕對不能出賣隊友以及國家,從他踏向這條路開始,這份準則,就已經被刻在了骨子裡。
他救不了他的孩子……哪個都救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閉嘴,他選擇了……裝聾作啞。
楚歸寧認真地看著他,突然笑了,顯然笑得很開心,帶著幾分疑惑的問道:“據說,他可是你最優秀的大兒子,看來……你也不是很在乎你孩子的死活嘛。”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燕澤逸的喉結動了動,壓下了喉嚨裡的幾分腥甛,長時間沒有飲水,哪怕吞口水,都像是有刀片在喉嚨裡面刮。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到這個時候,還是在笑,顯得那麼的從容不迫,好像佔盡上風的是他一樣:“我救不了他……但我能、能和他一起死。”
他誰也救不了,怎麼都救不了。
楚歸寧看著對方,聲音沉了下來,陰惻惻的:“燕上將可真是偉大至極呀,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人拿出了一根針管,粗暴的插進燕澤逸的手腕處,開始取血。
他正對面的那份投影被關了,關之前,他看到那個白袍,重新又取了一針藍色的針管。
該問的問了,血也取好了,楚歸寧掃視了一圈,起身,直接離開。
今天發生的事,不出半個小時,就會傳到7025耳朵裡,7025竟然也知道這回把楚歸寧惹毛了,猶豫著要不要去給對方揍一頓,解解氣。
他倒是不擔心楚歸寧因為這件事直接不做藥劑了,畢竟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都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是失敗了,誰都討不得好。
只是顯然他這麼一出氣,兩人之間的關系又被弄的糟糕透頂,楚歸寧有多好面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能在後面慢慢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