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好難受……
楚歸寧：“……”
看著旁邊的兩條魚，他難得的覺得自己做了無用功。
秦眠像是後知後覺：“釣魚是不是不應該這樣？”
反正也只是抓魚，怎麼抓都行，楚歸寧回了一個沒關系，然後順著水邊處理起了這條魚。
秦眠有樣學樣，把那條被砸死的魚處理幹淨，然後交到楚歸寧手上，等對方處理好後，兩人就生起火，悠閑的一邊吃著野果，一邊烤魚。
風帶來了稀稀疏疏的落葉，太陽也已經爬到半山，嫋嫋升起的青煙帶著平靜和寧和，楚歸寧翻動著手上的魚面，看著那被火焰灼燒著的魚，突然就出了神。
魚和火焰之間相差著一定的空間，魚皮被烤得微微泛黃卷縮，冒出了滋滋的魚油。
火焰時而升高時又被風吹彎腰，變化不定，照著楚歸寧的臉，他慢慢的皺起眉，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縮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好像隔開了呼吸，那個火焰逐漸佔據了他的所有視線，明黃色的火焰越來越大，離他越來越近，像是也要吞噬了他。
好難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化，它們變得扭曲而又猙獰，張牙舞爪的，想要撕碎他。
楚歸寧手上的魚突然掉落，直直的摔進火裡，看著魚皮變得秋黑，穿著魚的樹枝被烤的焦化，好難受……好難受……
火焰好像在吞食他，離他好近，又離他好遠。
突然，楚歸寧失焦的目光動了動，他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的嗡鳴聲逐漸遠去，變成了一聲又一聲的：“楚歸寧。”
他慢慢抬眸，看見了秦眠，對方臉上還帶著焦急的神色，額頭也不知道是因為烤火還是因為急冒出了點點細汗。
他用手碰了碰楚歸寧的臉，楚歸寧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冷，有些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時，身體是會失溫的，他不知道秦眠是不是這個原因。
他是不想說話，想說自己沒事，想說只是一時走神，秦眠卻突然把他抱得更緊，他聽到對方說：“沒關系……沒事的，沒關系……”
不用解釋，無論怎樣都沒關系，就這麼待著，不說話也沒關系，無論是難過還是難受，都可以不用找藉口來掩藏，都沒關系。
楚歸寧突然大口的呼吸了起來，如同被擱淺了的人，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他想說自己好難受，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這種莫名的情緒，沒有規律，沒有選擇。
可他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說不出話，只能緊緊的抓著秦眠的手。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秦眠也不說話，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小時候他受到驚嚇後，母後安慰他那樣安慰著楚歸寧。
時不時用手碰一下他的臉，確定他的體溫正常，確定他還在呼吸。
楚歸寧知道自己這樣很狼狽，他很少在人前發病，每次發病都很狼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