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回來時確實沒有注意到楚歸寧的動作,稍微皺起眉思索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他不會同意的。”
先不說向導與哨兵身體上的差異,導致了哨兵在同等等級下一定會比向導身體素質強,更何況全社會幾乎都已經下意識的弱化向導,哪怕宣揚著人人平等,但是哨兵與向導約戰,少之又少,並很有可能讓人唾棄。
而且……都說最瞭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敵人,雖然兩人沒有到這種程度,可秦眠知道,池少野絕對不會答應的。
楚歸寧卻是突然笑了笑:“我不在乎他他不答應,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畢竟這是對方自己做的孽。
他道:“秦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能不能留在學校,我也不在乎他們對我的處罰,無論是停課還是處分,畢竟有求於人的,是他們。”
只要他手裡的權力夠大,只要他能站在最高處,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秦眠看著他,深色的眼睛看的認真,他又問:“你說你是沒有未來的人,是身體出問題了嗎?”
楚歸寧發現他們兩個的談話總是很跳脫,一會兒說這一會兒又說那的,就像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沒有邏輯,也不需要邏輯。
很神奇的是,他喜歡這種說話方式。
他半抬起頭,靠著沙發:“是吧,反正就是活不了多久了。”
“現在的醫學手段很發達。”秦眠說道。
“是呀。”楚歸寧應聲。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雙方都不說話,好像在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過了很久,楚歸寧才半眯起眼睛,聲音很輕:“我約他明天見面,在訓練場。”
秦眠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他沒有說話,安靜的做著一個傾聽者。
楚歸寧歪頭看他:“你說過他不會應戰,那你不好奇,我是用什麼理由約說的嗎?”
秦眠順著他的話:“是因為宴遇白嗎?”
楚歸寧笑了,他看著秦眠,很直白的看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邊看邊說:“宴遇白廢了,我廢了一個s級的向導。”
他沒說一個字,都想看秦眠的反應,秦眠似乎因為突然聽到這個訊息有幾分愣神,他開啟光腦看了一眼,在開口:“醫院那邊沒有訊息。”
楚歸寧倒是無所謂,轉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指:“我下的手,我很清楚。”
秦眠知道他在期待什麼,期待自己露出厭惡或者恐懼的表情,明明相處不到半年,真正見面的時間恐怕連一個月都沒有,他卻發現自己很清楚,對方的一些惡趣味。
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很認真的分析:“你剛才在醫院說的,是宴遇白對你先動的手,如果查實,那麼他算是故意傷人,你只能算防衛過度。”
楚歸寧慢慢的嗯了一聲,聲音中還有幾分疑惑:“我以為秦隊長是個道德感很強的人。”
秦眠面不改色:“舊聯邦改成新聯邦也不過幾十年,說到底,我們依舊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楚歸寧輕笑了一聲,他發現自己何秦眠聊天起來,竟然意外的輕松,他道:“明天要來看看嗎?或許……你可以見證,我廢掉一個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