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的是這樣嗎？
楚歸寧拿上檢查報告，沒有過分喜悅的表情，但從他放鬆的眉眼來看，應該也是滿意的。
也正是因為看在對方現在情緒還不錯，周局才會這麼貿然的開口。
他是想到了之前看到楚歸寧身上還有安撫劑，甚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給了君疏，再加上這個s+的數字真的太過漂亮，才會想著再開口問問。
雖然哪怕他清楚，楚歸寧給予的安撫劑其實已經很多了，至少在安撫師總會的總數量裡面來看都已經是格外優秀的一筆，可不知怎的，他看著楚歸寧，就下意識的覺得對方還能更強大。
楚歸寧聽到這話，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眉眼間又帶了幾分笑意:“周局，我們從一開始就商量好了。”
不合時宜的笑意讓周局反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也知道自己這話有些過分，甚至帶了幾分道德綁架，只是話都說出口了，還是難免再多說了幾句:“第一大區那邊確實有些艱難……”
一聲輕嘆，是楚歸寧。
楚歸寧並沒有直接強硬的拒絕，因為他對周局有幾分好感，他這人就是這樣，總是樂意對有幾分好感的人多幾分耐心。
“周局，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這麼做，我會透支我的精神力， 並且可能會導致很長一段時間的渾渾噩噩，至於會不會傷害到自己的精神海，我並沒有試驗過，可那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真正的瑰寶是安撫師，而不是安撫劑，為了獲取更多的安撫劑反而傷害安撫師，確實是本末倒置。
周局苦笑了一下，也覺得自己說的話離譜，笑容中都帶著幾分酸澀:“我也是老糊塗了，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真的會本末倒置嗎？楚歸寧就保持著臉上的淡笑，不予回答。
或許其他的安撫師做到這地步已經是極限，但楚歸寧清楚，這些並不會讓他有什麼負擔。
只是既然之前已經提前說好，他向來不喜歡動已經定好了的東西，哪怕他知道第一大區的困難，可是就是邁不出這一步。
就像患有自閉症或者是一些精神類疾病的患者，他們對於世界的感觸總是隔著一層怎麼都突破不了的紗，那是模糊的，不真切的，甚至很難認同這個世界。
楚歸寧的缺點很多，他或許會將這些缺點藏的很好，可這並沒辦法改變什麼。
他可以偽裝的很像一個正常人，可還是那句話，偽裝就是偽裝，這並沒辦法改變什麼。
有時候感覺這個世界真實得令人發厭，有時候又感覺這個世界虛幻得令人不安，他沒辦法把自己的情緒傳達到這個世界，就使得沒法接收到這個世界的回饋。
活著就好，死了……也行。
周局莫名的感覺到了眼前的少年身上好像又重新落上了一層陰霾，那種掃不掉的窒息緊緊的困住少年。
可明明大廳裡的燈光是明亮的，被燈光照著的少年也是明亮的，這種感覺很割裂，會讓人有幾分恍惚。
那種異樣來的快，去的也快，周局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重新看起了新聞，灑脫一笑:“可能很快我也要去第一大區了，只有在那裡，我才能及時的給予需要的人最快的治療，如果那裡真的很嚴重的話，可能你們也會收到是否願意前往第一大區的簡訊……我不希望你去。
孩子，記住，我不希望你去。那裡很危險，到時候我和總局都會前往，如果我們不幸……都犧牲了，聯邦不能沒有一個s級以上的安撫師。
會有人教你怎麼做，我和總局年紀都不小了，這輩子也算活夠本了，但你不一樣……歸寧，你不能去。”
可真的是這樣的嗎……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嗎？
楚歸寧用力的按壓著指尖，直到指尖變得烏紫，那個把他和世界重重割裂的好似牢不可破的那層紗，有了幾分碎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