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當下就松開了姜折,直奔姜折後背的包,馬上伸手了。她開啟姜折的包,裡頭的東西,一件一件的都是自己的喜歡。
相宜抱起書看了看,又抱起報紙瞧了瞧,最後捧著肉幹吃起來。
果然,還是最愛吃的。
姜折自己去把屋子裡的窗簾都拉上,取出睡袍,脫了外面的衣服,走去盥洗室。
每次回來都先洗澡,是姜折的習慣。
等洗完澡出來,相宜已放過了那包肉幹,在臺燈下面看起報紙來。偶爾的,她還點評一兩句,說道:“這事兒辦的真不對。”
姜折擦著濕發,走過去,倚著椅子的靠背,跟她一起看報紙,“看到什麼了,我看看。”
她離得很近,還濕著的頭發刮到了相宜的耳朵,頃刻間,耳朵就熱了......
“姜折......”相宜忽而叫了她一聲。
姜折抬起頭來,手上拿著毛巾,揉著濕發:“嗯?怎麼了?”
相宜站起來,視線與姜折相對。她心裡癢得很,最近學到的東西太多了,裴姑娘和桑芊姑娘教她的時候,可以說得上事無巨細。在她們看來,姜小姐實在是個很好的客人,每個月來得次算不上多,每回也不會胡亂折騰人。甚至她們看來,每次姜小姐來過之後,她的氣色都好了許多。便都讓她要好好將人抓住了,不要輕易的放過去。
本就喜歡姜小姐的相宜,每回也都認真聽著。許多回做夢,還都能在夢裡一一實踐。
但夢境一過,人只要一醒來,多半會忘了個幹淨。只留下身體上濕漉漉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就像姜小姐頭發上的水一樣,很濕。
“想說什麼?”姜折問她。
相宜這張嘴,動了幾次了,也沒能說出什麼。她的想法很明顯佔據了腦子,就算狠狠的搖頭也揮之不去。
“欸!幹什麼,會暈的。”姜折按住了相宜,扶住她的腦袋,很習慣的往她身邊帶,“有什麼想不懂的,也記得要告訴我,不許一個人想來想去。”
總是一個人胡思亂想,倒不如去跟姑娘們一起打麻將呢。
姜折牽著她,另一隻手拿過她手上的報紙,“上面的事都是已經發生的事了,沒必要為它去唏噓和遺憾什麼。”
出現在報紙上的,在被人看到之前就已經發生了,除了一些預測。那些可以預測到的事,人們可以試著去阻止它的發生。但已經出現的事,她不希望相宜因此去難受。
思維的偏差,是個無解的題目。
相宜吞吞吐吐,“我不是......我沒有啊......”她要怎麼說,她沒有因為報紙上的人和事感到難受,而是......因為對眼前人的愛和欲呢......
姜折牽著人走到了床榻邊,說道:“時間還很早,你可以把心裡的話都跟我說一說。”
既然還要一起生活那麼久,是該將心裡的話說出來的吧。
相宜卻開始躲閃姜折的視線,表情也變得不自然。
姜折愣住了。是什麼樣的事,讓相宜開始躲避自己的眼神呢?她想著,上一回來是七天前,相宜對自己十分熱絡,睡覺時也喜歡往她懷裡鑽,和貓似的,軟綿綿的一團。
但今天是為什麼呢?姜折想不太明白了,眉頭擰了起來。
擦頭發的毛巾被她扔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她拉著相宜坐在床沿,有點急切,又有點嚴肅的問道:“相宜,你......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人了?”
“啊......”相宜猛地抬頭,瞳孔都縮了一下,嚇得噤聲了。
她以前承諾過……如果相宜喜歡上別人,她會替她安排後面的事。如果那個人可以託付的話,她得為相宜做那些事……
這一天難道會來的那麼快麼……姜折深吸一口氣,臉色有點發白,就這麼看著相宜,“許相宜,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