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之躺在擔架上,兩眼一閉就是裝病,簡直羨煞旁人。
“暈一個顧衡之也就夠了,太醫若也是要暈,那就滾去亂葬崗長眠不醒吧!”蕭子政眼神銳利,像是有實質的尖刀刺向了太醫。
“這暴君怎麼這麼沒禮貌,連顧太傅都不叫了,直呼其名。”顧衡之心道。
【宿主,您還是想想怎麼在今天之內獲得生命值吧,不然接下來可不是吐血這麼簡單了,死相會很難看。】系統提醒道,【宿主相信自己,你很適合這個世界。】
“怎麼說?”顧衡之饒有興味道。
【迂腐,古板,又跟原主同名。】系統道,它嘗試對顧衡之進行鼓勵式教育,【加油,我們一定可以的!】
“額,真謝謝啊。”顧衡之說道,並沒有謝意,他的話茬忍不住繞到了蕭子政身上,“說實話,我感覺這個小暴君的思想倒挺先進的,在現代,長得帥又專情的男人可少的嘞。”
“要是他不殺我的話,我挺喜歡他。”
要是顧衡之睜著眼,此刻眼中定是有笑意的。
小......小暴君?
系統嘴角抽搐:【宿主,你可別亂取綽號,在過往案例中,就有宿主把在心裡取的綽號叫出來。】
“放心放心,我不會的啦。”顧衡之說道,完全忘了剛剛自己嘴瓢把“心繫”說成“心悅”的事情。
......
顧衡之和系統閑聊的這個空當,太醫已經精簡地描述了顧衡之的病情。
簡單來說就是冷著了,外加睡眠不足,還有一點,就是燥鬱攻心造成的吐血。
說到“燥鬱攻心”,蕭子政不解地皺了皺眉:“太醫,什麼意思?不是手傷的緣故嗎?”
蕭子政這話聽得顧衡之一愣
蕭子政居然記得他手臂上的傷,看起來,也不像書裡說的那樣連宮裡的人都記不全啊。
“這......可能就要等顧太傅醒來才能知道了。”太醫道,很機智地把鍋都甩給了昏迷著的顧衡之,“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顧太傅送回臥榻,用暖爐和湯婆子燙燙手腳,興許會好很多。”
“還不把暖爐拿給衡之!”陳閣老低聲呵斥道。
工部侍郎連忙欠身想把暖爐還給顧衡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擠進來,就被蕭子政阻止了。
“別動。”蕭子政冷冷地說道,他每次對大臣們說話的時候都是這麼的煩躁,說的句子也短,能蹦兩個詞出來,就絕對不會蹦三個詞。
連太醫都迷惑了,還以為蕭子政心情忽然不好,不想給顧衡之治病了。
諸位大臣心裡的想法與太醫無異,他們齊齊看向陳閣老,陳閣老沒有作聲
說到底顧衡之於他們而言,只不過是討好陛下的一顆棋子。
顧衡之的心更是涼了大半截,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現在詐屍醒過來。
“陛下......”無法忽視的愧疚讓勸阻的話在陳閣老的喉嚨中翻滾,最後又被迫嚥了回去。
因為沒有說的必要了。
蕭子政皺著眉頭微微欠身,那生來就兇神惡煞的冷淡面孔,簡直讓太醫和抬小擔架的藥侍懷疑蕭子政要把顧衡之從擔架上扇下來。
顧衡之只覺得自己忽然騰空了,他差點睜開眼跟蕭子政對峙。
然而,事實卻是顧衡之的膝彎架在蕭子政的手臂上,而肩膀則被蕭子政攬住。
蕭子政把顧衡之抱住了。
不過,顧衡之的身高擺在那兒,所以蕭子政抱得有些費勁。
很自然的,顧衡之往溫熱的地方湊。
這個觸感......
顧衡之思緒驟停,他猛得意識到懟著他臉頰的,是蕭子政的胸肌。
還怪熱乎的,這個形狀,肯定是練過的。
而且,還香香的。
顧衡之鼻翼微動,險些忘記自己是在裝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