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在一旁,聽見婆婆哭她的丈夫,頓時也悲從中來,而她更奇怪不已,拉著蘇泰福晉問:“額娘,您說什麼,誰害了額哲,誰害了額哲?”
驚聞這話,娜木鐘連膝蓋上的劇痛都顧不得,掙紮著要爬起來。
她千算萬算,沒想到蘇泰福晉還會活著回來,更沒想到她會有膽子把這種事當眾說出口,而額哲當初竟然真的對他親娘講了,沒種的男人,根本不配做林丹巴圖爾的兒子。
大玉兒從門外進來,見這架勢,知道自己和蘇麻喇的推斷沒錯,便立刻命人將蘇泰福晉和大公主帶走,對哲哲道:“姑姑,這裡交給我吧。”
第265 不要靠近她
哲哲本是連麟趾宮的門都不願進的,自然不想管娜木鐘的死活,見玉兒要管,便只提了句:“眼下一切以海蘭珠的祭奠為重,以皇上的龍體為重,不必鬧得太難看。”
大玉兒心中有數,待姑姑離去,看著麗莘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娜木鐘坐到炕上,娜木鐘則端著最後一分傲氣,怒視大玉兒:“出去吧,這裡沒你的事。”
大玉兒卻走到她面前,冷聲道:“我若是你,會夾起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好歹還能喘口氣,好歹還能有口飯吃。”
娜木鐘瞪大眼睛:“胡說什麼?”
大玉兒目光冰冷,伸手想將她腦袋上的珠釵扶正,被娜木鐘甩手開啟:“別碰我。”
“好好活著吧。”大玉兒收回了手,她也不想碰這個女人,覺得惡心,轉身道,“貴妃娘娘,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娜木鐘聽得背脊發涼,和麗莘面面相覷,看著大玉兒消失在門前,她咒怨著:“我自然有的是好日子,我自然會過得比你好……”
麗莘驚魂未定,拉著娜木鐘的手輕聲問:“主子,蘇泰福晉怎麼了,她為什麼這麼說?”
娜木鐘伸手摸一把她的下巴:“怕什麼?麗莘,你仔細想想,你在我身邊這麼久,知道什麼嗎?”
麗莘驚恐地搖頭:“奴、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娜木鐘冷笑:“這不就結了,主子我待你不薄啊,自然你記著,你不知道那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千萬千萬別管好嘴巴,別瞎了我為你操的心。閉嘴,知道嗎,不論在哪裡,一問三不知。仔細,禍從口出。”
“是,奴婢記住了,是……”麗莘答應下,去翻箱倒櫃地找創傷藥,可是心裡卻漸漸浮起一個念頭,她若想要活下去,在這麟趾宮裡,怕是不成。
此時此刻,松山下,多爾袞正與多鐸發生沖突,而讓人意外的是,沖突的根源是多鐸與豪格在作戰計劃上的分歧,可多爾袞出面後,竟然完全站在豪格那一邊。
“好,你們說了算!回頭有什麼事,可別後悔!”多鐸大怒,氣沖沖地離去,多爾袞緊握拳頭,亦是十分生氣。
“十四叔,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豪格得了多爾袞的幫助,卻並不感激,反而挖苦道,“您突然來這麼一出,我怪不適應的,心裡很不踏實。”
多爾袞冷然:“只管踏踏實實的,別忘了皇上的話,要的是八旗上下一心,取下松山城,攻入北京。”
豪格嗤笑一聲:“我也希望像十五叔說的那樣,能速戰速決早日回盛京報捷,不然被別人趕了早,如何是好?”
看似說一半藏一半的話,但豪格分明是在挑釁了,多爾袞豈會聽不懂,他神情漠然,沒有理會,握著佩刀走開了。
“呸!”豪格沖著他們啐了一口,心裡實則滿滿的不安,從盛京傳回來的訊息,對他很不利。
據說父親為了海蘭珠神情恍惚,豪格很怕皇帝有個萬一,可他卻遠在天邊,科爾沁那幾個女人會迅速掌控一切。
現在唯一能安心的,是多爾袞和多鐸都在這裡,至少他們的機會是平等的。
他也想好了,哲哲和布木布泰若真敢立福臨,他就順勢反了,一不做二不休。
這一邊,多爾袞找到多鐸,避開了豪格,多鐸立刻對兄長大發雷霆,質問他為何幫著豪格說話,多爾袞冷靜地與他分析戰況,勸弟弟不要沖動。
在事實面前,多鐸漸漸平靜,向哥哥道歉賠罪後,說:“我的人傳話來,說皇太極整天神神叨叨,在皇陵一住就是七八天,甚至一個人住在關雎宮過夜,他也不嫌瘮得慌。”
“是啊……”多爾袞輕輕一嘆。
“哥,叫我看,皇太極怕是好不了了。”多鐸道,“你說他這輩子,幾時這樣頹靡過,可見是老了,心氣耗盡,力氣也耗盡,現在老天連他心裡最後一點慰藉也收走。我承認皇太極是個英雄,可抵不過英雄遲暮,大限將至。”
“小聲點。”多爾袞呵斥弟弟,緊張地四下看了看,“叫豪格聽見,搬弄是非,你還有活路嗎?”
“皇太極不會殺我。”多鐸嗤笑,“他現在還能打得動仗嗎,他殺了我,誰去給他沖開北京城的大門?”
多爾袞沉穩:“少說大話。”
多鐸卻在興頭上:“哥,咱們真的要有所準備,不說眼前,就說將來好了,皇太極總有要死的那天,我們是該考慮準備,到時候該如何奪取皇位。他這些年拼命撒種,生下那麼些小崽子,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將來,等我提著他們的小腦袋,去祭奠他。”
多爾袞的心突突直跳,直直地瞪著兄弟,多鐸道:“我知道,嫂子和宮裡那幾個關系親密,怕是不忍,可我們是男人,不能有婦人之仁。不知道八阿哥的事,究竟是誰在背後策劃,逼得那小福晉動手殺孩子,可我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