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瑪額娘寵愛的娃娃就是嬌滴滴的,醒了要喝水要吃飯,還吵著要吃棗兒,纏在皇太極懷裡撒嬌。
大玉兒問乳母:“她要吃什麼棗?”
卻把乳母嚇得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大玉兒和皇太極很莫名,這是怎麼了?
乳母戰戰兢兢地說,今天被大福晉拿去查驗的食物,其實小格格們都沒吃多少,而是早晨姐妹倆抱著一大袋子蜜棗,她們一不留神,竟然全給吃了,所以也就沒拿去驗。
大玉兒不以為然地說:“就是齊齊格拿來的蜜棗是不是,那能有什麼問題,我也吃過。”
可坐在一旁的皇太極,卻頓時變了臉色,目光陰沉地看著乳母向大玉兒解釋,說孩子們吃光了一整袋十四福晉送來的棗子,至少有二三十顆。
大玉兒伸手拍拍雅圖的腦袋:“你的小肚子有多大,不怕撐死啊?”
皇太極冷冷地說:“宮外送來的東西沒有數,往後仔細些。”
“我知道了,你別生氣,小孩子吃東西沒節制。”
大玉兒明白,莫說宮外來的東西,就是宮裡現做的,萬一有人下毒或是做些手腳,嘔吐腹瀉事小,要人命的話誰知會落在誰的頭上。
如今皇太極的膳食,都是經過幾道查驗,大金越來越強大,他如今的汗位,將來的帝位,都會令人虎視眈眈,身邊能信任的人屈指可數,這便是漢人說的,高處不勝寒。
皇太極有心事,不願叫大玉兒看出來,便逗著雅圖,雅圖咯咯笑著把阿圖也吵醒了,最後自然是讓乳母們將孩子抱走,皇太極才得以消停入睡,玉兒不願她的丈夫大半夜地離了自己的屋子,只能狠心把孩子抱走。
但兩人依偎在一起,想到昨晚他特地趕來,她心裡什麼怨什麼恨都沒了,這個人,總有法子讓她開心,她這輩子,就陷死在他的懷裡。
“皇上……”玉兒輕聲喚。
皇太極睜開眼,皺眉在她嘴上一點:“叫你放在心裡別說出來?”
大玉兒笑問:“我是不是第一個這麼叫的?”
第098 十四福晉來了?
大玉兒當然不是第一個稱呼皇太極為皇上的人,可她這麼軟綿綿的一喚,勾得皇太極雄心勃發,翻身將他的美人摟在懷中狠狠寵愛。
帝王霸業帶來的刺激,讓大玉兒有些消受不起,之後竟是在夢裡,還做著令人羞澀的事,恍然醒來時,臉紅心跳,而窗外的天色,已經亮了。
身邊空蕩蕩的,皇太極已經離開,昨夜是折騰得多厲害,能叫她睡得這麼死沉,她捂著被子,直到蘇麻喇出現,伏在炕沿下嘿嘿傻笑。
“你再笑!”大玉兒拍打蘇麻喇的額頭,心中一激靈,擔心地問,“阿圖怎麼樣了,雅圖呢?”
終於想起女兒們了,可孩子們已經在姐姐的身邊,海蘭珠一早就過去看望她們,見了姨媽哪裡肯鬆手,一路跟著回來了。
可那會兒,大玉兒還在呼呼大睡,昨天照顧孩子累得半死,夜裡又被皇太極拆了渾身的骨頭,大汗走時命蘇麻喇不許叫醒,於是就這麼睡到日上三竿。
大玉兒慵懶地起身,梳頭穿戴,手裡拿著春捲,站在窗前一邊吃一邊看宮裡的光景。
蘇麻喇在一旁說:“昨天那些宮女都跪出毛病,今天一個個都倒下,大福晉另外派人去伺候她,她就不敢吭聲了。”
“嗯。”大玉兒吃完手裡的東西,就吩咐蘇麻喇,“你過去看著,那兩個小丫頭太折騰人了。”
蘇麻喇笑道:“格格,您自己去唄,自家親姐姐,一句話什麼事兒都過去了。您二位現在這樣,說不好吧也沒什麼事,可說好吧,見了面一句話都不說,不是叫大汗為難嗎?”
大玉兒走到桌邊,又拿了一隻春捲來吃,滿不在乎地說:“你不去,我找別人了。”
蘇麻喇生氣了,氣哼哼地走了。
大玉兒放下半截春捲,將口中的食物慢慢嚥下去,她已經感受不到食材的鮮美,她也很困惑,她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呢,索性老死不相往來,可偏偏不能夠。
她還恨姐姐嗎,她不知道,也許從沒有恨過,又或許是要恨一輩子。
且說孩子們餓了幾頓清粥小菜後,很快就恢複了精神,可是那幾天,紮魯特氏在屋子裡作威作福,換了幾撥宮女去照顧她,都被折騰的夠嗆。
饒是哲哲好脾氣,也動了氣,命竇土門福晉自己去照顧她表妹,是好是歹都不管了。
三天後,皇太極終於去了一趟,紮魯特氏哭得很悽慘,聲聲泣訴是大玉兒害死了她的孩子。
大汗離去,紮魯特氏還在抽泣,竇土門福晉將藥送給她,勸道:“你還是省省吧,大汗還能來敷衍你,已經算不錯了。你不知道嗎,你出事後的幾天,他都在大玉兒的屋子裡,連海蘭珠都顧不上了,生怕別人說大玉兒一個不字。你剛才說那麼多,他眉頭動一下了嗎?”
紮魯特氏卻冷冷一笑:“姐姐,我在做戲給他們看呢,有什麼事,過些日子我再與你說,這些日子,你照顧好我就行了。”
她表姐聽不懂,只是勸:“消停些吧,你再想懷上就難了,大汗把我們留下,不過是擺設。”
“擺設?”紮魯特氏哼笑,抹去淚水,拿起壓在枕頭底下的鏡子照了照,“擺設又怎麼樣,只要還在這宮裡,就有希望。”
要說這件事,宮裡因哲哲的威嚴,和皇太極的冷漠,似乎除了紮魯特氏大呼小叫外,旁人都是淡淡的,更不要說敢對大玉兒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