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說出這句話後，喻青的耳根就輕車熟路漫起一道紅意。
他擋在陸政庭身前，心跳聲很大，從胸腔往外震，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沸騰，活絡地向四處湧動，腦袋卻始終朝向前方，像僵立的機器人。
陸政庭悶笑一聲，按在人肩膀上的手往裡側移動，粗糙的指腹落在光滑脖頸上的一處凸起。
喻青下意識嚥了口唾沫，喉結也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滑動一圈。
而貼在他脖頸上的指尖，也追隨著他的動作，滑動一圈。
他從頭紅到腳，害怕被人發現，羞惱的聲音從齒間溢位，“…哥。”
“嗯。”陸政庭終於收回手，不再逗他。
兩人玩鬧間，警員已經找到了密室的開關。
衣櫃最裡側的那塊木板往後移動，露出一個可供進入的通道口。
木板移開後，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從通道深處撲面而來，令人窒息。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的腥臭，混雜著腐朽、潮濕的黴味，像是某種不詳的預兆。
所有人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凝重。
聞到這個氣味，最壞的結局是人已經死了。
警員當即開啟手腕上配備的能源燈，跨進木櫃，往裡走。
通道門口不過一米高，但是跨進入口後，裡間是和辦公室同樣的高度。
這間密室的面積不大，能源燈光線亮眼，密室內的情況一瞬間瞭然。
從喻青這個角度，能看見牆壁上斑駁的血跡，在白牆上顯得格外刺眼。
不過十幾秒，從密室裡傳來警員的彙報聲，“領袖，是元處長的秘書，人已經死了，槍傷。血液還未開始凝固，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元處長，也就是元昆的哥哥，元新。
雖然人已經死了，但是警員們仍然這麼稱呼。
這個熟悉的稱呼從警員們口中說出，元昆眼底出現一絲怔色。
彷彿他的哥哥還在，下屬們和往常一樣向他們彙報工作。
“死了？”喻青聽見警員的聲音，表情有一剎那的空白。
這與他預想的情況相差太多。
禮堂裡一共有兩名槍手，一名是由元昆遣派，另一名是真正的逃犯。看模樣應該就是他們口中元處長的秘書。
但這名逃犯竟然死了，被人殺害在密室。
怎麼可能？
難道又憑空生出一個殺手？
元昆飄遠的思緒被喻青這聲疑問拉了回來，作為在場的知情者之一，他還記得審判官的叮囑，絕不能讓喻青知道情況。
人一心虛就哪裡都不舒服，他壓住要往上摸鼻尖的手，卻沒忍住假咳了聲。
喻青的注意力被這聲突兀的咳嗽吸引過去，蹙著眉，正要開口問。
密室內再次響起警員的聲音，“領袖，需要把屍體抬出來嗎？還是維持現場？”
元昆沒有猶豫，“抬出來。”
人已經死了，兇手毫無疑問是星盟內鬼派來的人。
元昆命令完後，又令站在一旁的警員去問監控的修理情況。
喻青只能先將疑問嚥下。
警員將屍體搬了出來，擺放在辦公室正中央的地面。
元昆以為他哥死了這麼多年，他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對待這件事了，但在看見屍體那熟悉的長相，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生出恨意，眼球上攀覆著好幾道赤紅的血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