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開玩笑的話,自己這麼較真做什麼。
喻青也覺得自己這會兒有點太矯情了,自我譴責過後,他捧著陸政庭的臉,很小聲很小聲地問他:“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分了?”
“不會。”陸政庭吃了教訓,這一次回答得果斷,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很可愛,是我過分了。”
“…哦,那你也好好反思一下。”喻青小聲說完,又補充一句,“那我原諒你了。”
陸政庭敏銳地注意到“也”這一字眼,他保證:“我會好好反思的,要不要再寫份檢討書?領導?”
被他的稱呼逗笑,喻青託著他下顎的掌心動了下,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顎骨,真擺出領導作態,“欠著吧,回帝國之後給我。”
“好。”
鬧了太久,喻青後知後覺感到疲倦,眼皮沉重,不斷往下掉,撲朔張合幾個來回後,徹底合上眼。
陸政庭聽著他的呼吸逐漸規律綿長,冷硬的面龐浮現一抹柔色。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喻青的提議。
審判官這一職位太過艱險。
曾經他踽踽獨行、沒有顧忌。現在喻青在他身側,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能保證喻青不會被他牽連、不受到傷害。
再等等我。
他無聲對喻青說。
等解決完星盟的事,他會和行政官談談的。
兩人晚睡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都起不來床。
愛人躺在身側的感覺太令人安心。
一覺醒來,屋外已天光大亮,從窗簾的縫隙裡擠進一道光線,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不規則的光亮區域。
空氣中細小的塵灰都變得格外顯眼,隨著空氣流動不斷漂浮,折射著微小的亮光,像零碎的星子。
喻青比陸政庭要早醒幾分鐘。
快刷完牙的時候,他從鏡子裡發現了靠在浴室門框上的人。
他扭頭,往邊上挪了一步,空出半塊洗漱區域,朝陸政庭挑了下眉。
陸政庭在他的示意下,站在他身旁,擠牙膏。
喻青吐掉嘴裡的泡沫,漱完口後,扯過毛巾洗臉。
他抬手掛毛巾,被身後的人掰了過去。
大早上的,火氣格外旺。
“不親了不親了。”喻青大喊著,躲開陸政庭越來越兇的吻。
他瞅準機會,從陸政庭身旁掠過,往外溜。快跨出門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倚在剛才陸政庭的位置,得意地朝他笑。
陸政庭站在原地,懶懶掀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往前跨了一步,扯下喻青才掛上去的毛巾。
喻青盯著他看了會兒,心血來潮,突然直起身,不等陸政庭反應就往外跑。
人已經消失在臥室,陸政庭只聽到被喻青落在後頭的話,“哥,我去做早餐。”
他將打濕的毛巾蓋在臉上,勾著唇無聲欣慰:被他照顧的小孩也會照顧人了。
只不過這種欣慰只維持了幾秒,他猛地扯下臉上的毛巾,盯著空蕩蕩的門口,眉頭逐漸擰起,眼底透出一絲困惑。
喻青什麼時候學會下廚了?
喻青確實不會。
不過他自詡天才,像煮麵這樣簡單的操作,他看一遍就會了。
無非是燒水、丟面、放調料。
他剛將盛滿水的鍋放上廚臺,就聽到客廳裡響起的門鈴。
沒聽陸政庭說今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