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生病了都不知道。”秦喻恨鐵不成鋼,快速給他套完外套,來不及給喻青找外褲,幹脆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喻青身上,抱著他往醫務室走。
已經到了他出發去上學的時間,陸政庭沒有遲疑地跟上兩人的步伐。
醫務室裡的人剛洗漱完,瞧見大早晨這麼大陣仗,顧不得吃早飯,先給喻青檢查。
他給小孩量體溫,問他:“還有哪裡不舒服?”
喻青鼻子不通暢,吸吸鼻子,甕聲甕氣說:“鼻子不舒服,頭也疼,還很冷。”
醫生瞥了眼溫度槍上的數字,開口:“發燒了,這兩天降溫,應該是受涼了。”
陸政庭疑惑地喃喃道:“我給他加了衣服,晚上 睡覺還多蓋了一床被子,不可能受涼的。”
醫生聽了他這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感慨這小孩還挺會照顧弟弟,本想調侃他兩句。
陸政庭忽然抬起頭,視線淩厲,直直掃向在場的另一個成年人,聲音裡仿若藏著火星,質問道:“喻青跑完步之後,你沒給他換衣服?!”
“……”
秦喻從沒照顧過小孩,在生活裡,也一直充當被照顧的角色,哪清楚照顧人要注意到這麼多事情。
他記得,帶喻青跑完步後,他不僅沒有給喻青換衣服,反而帶他坐著吹了很久的風。
對上陸政庭斥責的視線,秦喻心虛地移開視線。
陸政庭很生氣,他將喻青照顧得這麼好,這個不上心的成年人竟然讓喻青生病難受。
他正要發作,喻青拉拉他的手,有點兒害怕:“哥,我不會要打針吧?”
醫生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狀況,呆滯了幾秒,聽到病患的話,終於回神,“對、是要打針來著。”
他轉身,從裡間拿打點滴的針具。
醫生回來時,醫務室裡氣氛詭異。
病床上的小孩害怕打針、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站在床邊的小孩一邊哄他、一邊瞪人。
新來的年輕管理員時而盯窗戶、時而看地。瞥見他終於回來,像是鬆了口氣。
醫生在這種詭異的氛圍內,走到病床邊。
他覺得自己作為在場唯一一個靠譜的成年人,有必要說兩句緩和氣氛。
於是他對一旁神色緊繃的小孩說:“不是很嚴重的事,感冒也是增強抵抗力,這次病好了,下回就沒那麼容易生病了。”
陸政庭對秦喻有氣,不過不會遷怒旁人,點頭應了一聲。
說完,醫生又沖另一邊裝聾作啞的管理員說:“小孩子不比大人,脆弱得很,出汗之後容易著涼,得多花點心思。”
秦喻自知有錯,謙虛點頭,“我以後會記得的。”
見兩人不再劍拔弩張,醫生欣慰地笑了下。
最後幹脆利落地拆開針具,將吊針的一頭與鹽水相接。然後給喻青綁上止血帶,抓緊他的手,在小孩恐懼的視線下,手起針落。
喻青頓時爆發出慘烈的哭聲。
醫生給他纏上醫用膠帶,大功告成,拍拍手離開,臨走前不忘叮囑他:不要亂動、錯位得再打一針。
陸政庭站在醫生留出來的空位上,將喻青的手放在一旁的扶手上,給他擦眼淚,不停哄他:“不哭了小喻,再過一會兒就不疼了,我給你吹吹。”
喻青仍然在掉眼淚,聲音因為疼痛發顫:“哥,我還是好疼,吹吹不管用。”
陸政庭正要想新招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