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不打一處來,見陸政庭還站在他的床邊,哽咽著罵:“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幫著喻青!喻青就是個矮冬瓜!討厭鬼!誰要和他玩!”
聽見這話,陸政庭猛地伸手,用力攥住王小虎的衣領,臉上滿是怒意,“給喻青道歉。”
平時,王小虎是不敢當著陸政庭的面罵喻青的。
剛才只是太生氣,不經腦子思考就罵了出來。
他欺軟怕硬,抽抽搭搭地屈服:“喻青,對不起。”
陸政庭並沒有松開他,而是繼續逼問:“喻青在哪裡?”
王小虎知道陸政庭著急,扭開臉,並不願意告訴他。
陸政庭冷著臉,掐住他衣領的手往上提。
衣領瞬間收縮,領口掐得人喘不上氣來。
王小虎害怕地求饒,終於嗚嗚咽咽回答:“在、在宿舍樓後面。”
陸政庭瞬間鬆手,沒有再多說一句,調轉方向往王小虎說的位置走。
王小虎癱坐在床上咳了兩聲,緩過來後,盯著陸政庭的背影,眼珠子一轉,想出了主意。
“陸政庭!”他忽然出聲,將人喊住。
果然,陸政庭腳步一頓,疑惑地看著他。
王小虎挑撥離間,佯裝真誠地勸說:“喻青身邊有一個哥哥在陪他玩,我臉上的豬鼻子就是他哥哥畫的。你不用去找他了,喻青現在玩得很開心。”
陸政庭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他竟然不信!
王小虎氣急敗壞地錘了下被子。
陸政庭跑到宿舍樓後,並沒有看見喻青,倒是看見了掉在地上的彩筆。
他蹲下身,將筆撿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王小虎說的話忽然在腦海裡想起。
喻青身邊有一個哥哥在陪他玩,我臉上的豬鼻子就是他哥哥畫的。
陸政庭將筆緊緊攥在手心,對這句話産生了懷疑。
直到筆嵌進掌心的軟肉,他才察覺到痛意,將筆摔到地上,站起身跑向最後一個地方。
喻青算是陸政庭帶大的,從喻青三歲被撿回福利院,就是由他幫喻青洗臉換衣服。
他把喻青當作自己的親弟弟,對喻青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所以在聽到王小虎說喻青有新哥哥的時候。
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屑,喻青不可能有其他的哥哥。
但當他大汗淋漓站在操場外,一眼看見被人舉上滑梯的人時,胸口湧出一大股酸意。
尤 其看見喻青燦爛明媚的笑臉,他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
初秋的下午還殘留著暑氣。
明明陽光仍暖洋洋地灑在身上,但陸政庭卻從腳底冒出一股冷意,攀升到頭頂,四肢發寒。
他近乎失控地奔向喻青,用力撞開背對著他的男人,將滑下滑梯的小孩拽了起來。
喻青被人揪了起來,看清對方的臉後,臉上瞬間展露笑顏。
開心地喊了聲哥,伸出手要去抱他。
陸政庭卻沒有如喻青願,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強行將喻青拽到自己身後。
冷著臉,偏頭看向陪喻青玩的人。
男人被撞得差點摔倒,臉上掛上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