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地盯著他:“喻青先生,這是做什麼?”
“這是什麼?”喻青從桌上拾起名片,瞥了眼名片的地址,又倏地隨意丟回了桌上,舉起手喊了聲冤枉,“生廠商竟然自作主張給我改了個地址,我要求的地址明明是審判官的家庭住址。”
“你……”
行政官啞口無言,看了看一臉憤恨的喻青,又看了眼依舊面無表情的陸政庭,遲疑半晌,默默撿起名片,塞回了口袋裡。
佯裝無事發生。
服務員恰巧敲門進來佈菜。
待人離開,行政官自然地揭過話題,聊起了此次任務。
“霍赫星現在處於封禁狀態,前期並未迅速反應,及時做出防控措施,導致霍赫星居民大範圍感染,現在急缺人手,尤其是醫護人員。”
“附近星球的領導者也存在一定顧慮,雖然願意向霍赫星運送物資,但仍然拒絕派人前往。若是星盟強行施壓,到時可能局況更差。”
說到這,行政官提前和他們打了針預防,“上回陸在霍赫星領域內被襲擊,這群人極大可能並未離開。”
喻青耐著性子聽完,敲桌面的動作停止,舉手提問:“你們意識到星盟內部出問題了嗎?”
他聰明,能猜出星盟出了內鬼,也在陸政庭的意料之中。
得到行政官的默許後,陸政庭低嗯了聲。
喻青笑吟吟地追問:“那你們認為,襲擊審判官的這批人是霍赫星的住民,還是內鬼僱傭的星際流匪?”
包間裡另外兩人沒有作聲。
沉默片刻,行政官嘆了口氣,幽幽出聲:“喻青,和你聊天需要隨時攜帶降壓藥。”
喻青眨了眨眼,不置可否,關切道:“保重身體。”
“我會的。”行政官禮貌回應。
用過午餐,行政官趕著回星盟大廈處理公務,出門就和他們道別,匆匆離開。
兩人乘坐躍遷器,再次到達霍赫星。
霍赫星的領袖杜魯早就接到了星際聯盟的訊息,帶著警衛前來迎接。看清審判官身旁那張熟悉的臉時,臉色驟然變難看。
聽說喻青會來是一回事,親眼看見這祖宗出現又是另一回事。
時至今日,杜魯依舊記得那日重查監控,畫面中央充滿挑釁、鄙視意味的手勢。
但喻青向來不知收斂,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無視對方吃屎一般的表情,樂呵呵地上前打招呼:“上次匆忙離開,沒能見到領袖,我深感遺憾。”
“……”
杜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幹巴巴回話:“…是麼。”
霍赫星位置好,雖然發展程度不及帝國,在星系中也排得上前列。
往日裡熙攘繁華的街道此時空蕩寂靜,空氣中有揮之不散的血腥味與硝煙味。陸政庭是一步步從軍隊最底層爬上來的,對這個氣息並不陌生。
常年留在戰場上的人對這個氣息都不會陌生。
只是他沒想到,這場傳染病竟然將一個繁榮的星球折磨到這個地步。
喻青和杜魯閑聊之際,審判官扭頭,四處打量。將落敗蕭條的街景收進眼底,垂在身側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顫動了下。
一行人正對面是一棟灰白色的教堂式建築,建築頂端是一枚巨大的十字架,原是誦經祈福之所。整座建築的門窗都緊緊閉合,為了防止人窺望,視窗都用黑色窗簾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