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吝嗇地沒有給半分視線,深邃的眼眸始終凝視喻青的眼睛。
喻青一愣,很快便恢複如常。他將身份證給檢查的警員看,聲音哽咽:“我去帝國治病,突然看到新聞,心繫家裡的妻子,連夜趕了回來。就算真出事了,我也要和家妻葬在一起。”
他說完,抬起手,抹了抹莫須有的淚。
年輕的警員為這對夫妻的愛情感動,肯定道:“您的妻子知道一定會很感動的。”
見有人捧場,喻青越演越投入,“我不求我的妻子感動,我只希望他平安。”
陸政庭面無表情打斷了這場感天動地的愛情誓言,目不轉睛地與他對視,一字一頓問:“你的、妻子?”
“是啊,我的妻子。”喻青毫不退避地迎上了他的視線,臉上的笑意坦然大方。
陸政庭抿了抿唇,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另一條通道有人鬧事。
臨走前,他匆忙看了喻青一句,僵硬地扔下一句“不準進”,就快速抬腿去另一邊,處理事故。
警員還沒來得及服從上級命令,將這心繫妻子的可憐男人趕走,就見剛才恨不得咳得天崩地裂的人動作敏捷、健步如飛越過柵欄離開了。
他想追都來不及,愣愣地站在原地,憂心地想:他這飯碗是不是守不住了?
第二次見面是在礦場附近,喻青正琢磨著怎麼混進去,就見陸政庭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向礦洞入口。
一群人即將消失在視線盡頭時,中間那人的步伐卻猛然一頓,側過頭迅速地往這邊方向看了一眼。
喻青動作敏捷地躲在了建築後,心底暗罵:這人後腦勺是不是開了兩個洞,多長了一雙眼睛?
也不知道陸政庭究竟有沒有看到他。
他在霍赫星待了三日,打探到這場不知名的感染似乎與那個忽然被開發的礦場有關。
之後幾日,他並沒有再見過陸政庭。
或許忙碌的審判官整日都待在礦洞和醫院,憂慮著怎麼以聖母光輝普度淨化眾生吧。
離開的前夕,喻青迷暈了巡查的警員,切斷了電源,趁著黑暗混入了研究所。
他盜走了轉存著礦晶的試管,順手將工作到後半夜的年輕研究員砍暈。
臨走前,善心大發地扯了幾張寫滿字的草稿紙,蓋在研究員身上。
最後在研究所參觀了一圈,終於等到電源恢複。沖攝像頭比了個中指後,才神清氣爽離開。
喻青從思緒中回過神。
聽見司厭說:“你真是始亂終棄的一把好手。”
他沒有回應,這個話題自然也終止。
而此刻,彰顯著星際聯盟地位與身份的金色徽章在陽光熠熠生輝,大廈裡人來人往,每個人都穿著統一的白色襯衫黑色制服,唯一一點亮色便是左胸前泛著金光的星狀徽章。
星際聯盟是全星系唯一公認的官方權威組織,星盟全體議員是各星球的領袖或其他高層領導者,而星盟的最高行政官和審判官,是議員們從聯盟裡投票推舉出來的最高階權利代行者及監察者。
大廈大廳的電子顯示屏仍在迴圈播放審判官失去行蹤的新聞,掩藏在這座大廈最深處的實驗室卻忙碌了三天三夜。
直到電子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