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回家了，小叔也在啊
封衍還是在除夕夜回了家，雖然他不是戀家的人，但是他總歸還是要回來一趟的。除夕節大大小小的商鋪都關了門提前打烊了，但是卻格外熱鬧。
a市的天空是淺色的，不同於g市一抬頭就是大片飄落的雪花，a市被大片的燈光照耀著，連帶著天上的星星也看不到幾顆。
市區裡不允許燃放煙花，但這兩年政策放寬了，想享受熱鬧煙火的人，依舊可以去郊外河邊空曠的廣場，看到空中冉冉升起的亮色。
絡繹不絕的爆竹轟鳴聲從遠處傳來，a市溫度沒有g市低，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夜間帶著微涼的風。
寂靜的路上偶爾有人與男人擦肩而過，他身體修長，身上鬆鬆垮垮地穿著件外套。沉穩的腳步捲起地上的塵埃，行走間他的衣角擺動著。行李箱滑輪的聲音格外清晰，樹枝搖曳，偶爾能聽到夜間的鳴叫聲。
鑲嵌著藍色寶石的項鏈打破了他的穩重，隨著他的腳步微微晃動著，在懸掛在路邊的燈光下劃出隨性的金屬製冷光。
流利的下頜線下潔白的脖頸被掩藏在衣領中，他眉眼鋒利，宛如淬火後爭鳴的利刃。
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銳利面孔模糊了他身體所蘊含的力量的威脅，讓他少了幾分讓人信賴的沉穩，多了幾分氣盛輕狂。
——
封衍回了家，原本意料中漆黑的房間卻亮起了燈。
有人。
封衍心想著，他爸媽沒和他提過會回家的事，小區的安保並不差，總不能是小偷吧？
他皺眉，警惕地看向屋內。
突然一個腳步聲響起，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他面前的光，在他面前壓下了一大片陰影。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小叔。”封衍鬆了一口氣。
忘了封從霄也有他家門鑰匙了，也不怪他警惕，自從除了他父母外，封從霄就算有鑰匙也沒獨自來過他家。
封從霄接過封衍手裡的行李箱，他說到：“回來了。”
封衍轉了轉胳膊，活動了一下手腳。
“對啊。”封衍沒和封從霄提過他去g市的事，不過他和他父母提過一嘴，自然是他爸媽告訴封從霄的，想了想封衍疑惑到，“你不是在部隊嗎？能回來？”
封從霄回答：“只有一天。”
而後他也沒有過多解釋原因。
封衍自然也沒有過問太多，今天除夕夜，說實話，有個親人能和自己過個節什麼的，他還是挺開心的。
封從霄對於他來說比他父親更負責，他的爸媽一貫都是散養他，而封從霄卻在他小時候倒是個能處處管著他的人。
封衍一身肌肉也不是嗑藥磕出來的，自然也不是白長的。他很多防身技巧和一些感興趣的機械武器的用法都是封從霄教的。
他小時候被散養慣了，野性大勝負心也強，老是想打贏小叔，他小叔頂多就放一點水，其他地方絲毫也不慣著他。封衍在這裡吃到了苦頭，也沒了剛開始叛逆的樣子，這才沒把他養成不服教的的小混混。
但是自從他犟著把自己灌進了醫院，他的小叔也就沒有再對他怎麼嚴厲過了，甚至他的父母也沒再提讓他去小叔家的事。
他遇到封從霄的時間少了，但從那次事之後，封衍記憶裡封從霄冷漠的模樣也逐漸變淡，轉而替代的是小叔對他好，會和他父母一樣慣著他的地方。
到後來就是封從霄去參軍，他一連三四年沒見過他，知道大一剛軍訓那會才突然記起了這個人，連帶著被遺忘的記憶而一起帶來的，就是他和小叔交談中的隨和熟稔，而不再是他面對如兄如父般的小叔時別扭執拗的模樣。
或許是遺忘的越多，他就會學會如何親暱地和陌生的熟人相處。
小時候他把小叔當成了一個目標、一個老師、更甚至是一個對手。
——
封衍能和封從霄交流的地方不是很多，打了幾聲招呼之後他就回了房間。
除夕夜給他發訊息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祝他除夕快樂的。
他瞄了一眼，幾個小時前盛峪給他發來了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