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善玉成難得固執,而且又確實是做得一手好賬,白莫儒才沒在說些什麼。
倒是原本擱在白莫儒屋子裡床下那櫃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不見了,等白莫儒想起來的時候,床下已經空了。
他問了劉如和白學民,兩人都說沒見過。
白莫儒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善玉成拿走了。想到裡面放著的東西,白莫儒忍不住心情好了幾天。
原本以為,他是再沒機會見到那東西了,所以這事兒也就忘了。
誰曾想到,後來他們把旁邊的院子也買下來,推了牆翻了地準備重新裝修的時候,卻在那牆角下挖出了個大箱子。
一開始眾人還挺驚訝,紛紛猜測是不是前任房主留下的什麼金銀珠寶,白莫儒與善玉成聞言趕去一看,白莫儒還沒反應過來善玉成就急匆匆的沖上去抱住了箱子,死活不讓人開啟。
白莫儒見狀愣了愣,事後問又把箱子埋到了榕樹腳下的善玉成,才得知這人根本沒勇氣把箱子開啟看看。
他只是趁著白莫儒睡著了沒注意,半夜偷偷爬了起來在院子裡挖了坑,直接給埋在了圍牆下。
善玉成原本還以為這輩子都不用再想起那箱子,結果卻因為推牆而被挖了出來。
聞言白莫儒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不過最終也沒說什麼,由著善玉成一邊說話一邊面紅耳赤的把土往那他辛苦挖出的坑上蓋。
善玉成卻不甘心,生怕那箱子自己跑出來似的,事後又叫人把整個院子都給鋪上了板磚,把那箱子徹底埋在了地下。
白莫儒原本還想著能看到這人開啟箱子那天是什麼樣的表情,見他這樣,倒也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便再沒提過。
只是若是幾年之後若有心,倒也可以挖出來看看。
就是不知道幾年之後,裡頭的東西還是否完好無損……
夏日炎炎時節,文馨肚子大了起來,算算時間也已經快八個月,快到預産期,白學民早早的就回了原本那小鎮子照顧著。
九個月時,遠在其它城裡的白莫儒與善玉成兩個人也趕了回去。
許久未見的小鎮,依舊是那原本的模樣。
樹葉鬱郁蔥蔥,陽光燦爛,青石板的街道,古樸又熟悉的味道。
夏季炎熱的氣息被白瓷碗裡摻著碎冰的梅子湯驅散,剩下的只有小院兒中半個院子的陰涼樹蔭,還有那略有些煩人的知了聲響。
白莫儒初醒來時是初夏,那時候他身體不好,就算是入了夏也依舊手腳冰冷病懨懨,如今一年過去,他這身體卻是已經好了不少。
冬日裡雖然還是有些難過,可是如今時常在外跑動著的他,面板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般病態蒼白,而是多了幾分麥色,身上的肉也緊實了起來,長時間的騎馬走動讓他似乎還拔了個兒,氣勢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眉眼間雖還是那略帶輕愁的味道,笑容間卻更多了幾分自信與溫柔。眉骨比之前深邃,容顏越發俊秀,外露著幾分淩厲之氣,有著不為人知的張狂。
十月時,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哇哇聲響,原本都緊繃著神經的小院兒中眾人熱鬧起來。
文馨第一胎是個女娃,模樣更像她娘些,不過眼睛卻像極了白學民,只是更多了幾分靈氣。
小娃兒聰明,幾個月後張開了,那軟軟的身體和肉呼呼的臉蛋,一時間成了眾人的心頭寶,一旦抱著就是捨不得收手。
王讀那小子再來時,身邊帶著個還不到十歲的粉嫩粉嫩的小娃娃,說是收的親傳徒弟。那男娃濃眉大眼的模樣看著乖巧也確實是個乖巧的性子,就是有些太過害羞,一見生人就躲到王讀屁股後面去了。
王讀對他這性子莫奈何,再加上那小娃娃天賦不錯,王讀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邊訓著一邊又寵得緊。
來了小院兒見了文馨那娃娃,王讀便動起了歪腦筋,扯著他那小徒弟指著還是個奶娃娃的女娃就說這是你未來媳婦兒,自個兒好好養著。
白莫儒聽了忍不住挑眉,是不是他媳婦兒還要看他這侄女兒能不能看得上。
要是看不上,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萬一他這侄女兒喜歡他這叔叔,說不定以後是要跟了他學點心的。若是那樣,王讀那害羞的小徒弟長大了大概只有給他當入贅侄婿的份兒了。
再說了,就算是這樣,那還是也要他侄女兒看得上才行……
春去冬來時光流轉,這未來的事情,沒經歷過,誰說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