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色都有些暗沉啊!”劉如走到一旁看了看桌上放著的布料,老闆娘留給白莫儒的都是些深藍色黑色或者其它深色的布料。
老闆娘見白莫儒往一邊躲,一邊拉著人一邊繼續手上的比劃,嘴上卻在對劉如說道:“淺色的料子我倒是也有,可是白老闆現在可是個老闆了!淺色的料子定然要襯得他顯得年輕,做老闆的太年輕總歸容易讓人不放心,在家穿倒是可以,在外面還是深色些的好。”
那老闆娘嘴上這麼說著,眼中卻是在看到深色的衣服襯得白莫儒更顯靈氣與幾分神秘之後,笑得更加開心了。
白莫儒面板本就病態白皙,淺色的衣服襯得他也好看,白白淨淨地看著乖巧幹淨。
可是那老闆娘卻是喜歡看著這人一顰一笑之間都帶著獨一份兒的自信與神秘時的感覺,就因為這個,當初她才從纏著善玉成轉而改成纏著白莫儒。
“好像也是。”劉如很容易就被說服,不過她還惦記著那些淺色的,“不然再做一套淺色的,平日裡在家的時候穿?”
“我都可以,娘你決定就好。”白莫儒對這種事情不怎麼講究,“快過年了,你自己也買兩身吧。”
劉如想都不想便拒絕,“我衣服多,之前你哥哥成親的時候還買了兩套呢,今年就不用了。說起來,倒是你嫂子才到我們家,晚些時候我帶她過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布料……”
老闆娘一聽這話,也來了興趣,拉著劉如就去旁邊選布料。
白莫儒趁著這個機會,無聲無息的挨著門框溜了出去,小跑回了店裡。
進店時,白學民正好從隔壁鎮子回來,正在後院兒卸東西。
那條街的生意比白莫儒預料的要好得多,除去一開始幾天,後面的銷量是一天超過一天,如今的銷量已經很可觀。
而且那老鴇確實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如今他們那條街,大多數青.樓都已經成了她下家。
最開始這一個月下來,除去成本,利潤雖然比不上他們店裡的但也不少。
不過因為銷量大了,所以白學民最近每天都不得不帶了人去送貨,一去來回一兩個時辰,也挺累。
白學民本就是個能吃苦耐勞的人,對此他自己是渾然不介意,每天都跑的挺歡快。又因為是自己家的生意,所以他格外細心認真。
白莫儒回到店裡的時候,白學民正拍著身上的雪,臉上手上都凍得紅彤彤的。
“不是讓你找別人去送嗎?怎麼還親自去。”白莫儒倒了杯熱茶遞了過去。
他們這店如今越做越大,很多事情已經不是親力親為就能解決的了,有些時候,該放手讓別人去做還是要放手。
更何況,這只是送個貨,也出不了什麼問題。
“嘿嘿,我已經和碼頭上的人說好了,年後他們就來給我們家幫忙,不去碼頭那邊做卸貨了,不過他們之前也在那邊做了好幾年,要走人還需要點兒時間交接。”白學民喝了熱茶,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白莫儒一說讓白學民招人回來送貨,白學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以前那些照顧過他的人。他們送貨的事情不重簡單,而且白莫儒開的工錢也不低,所以算得上是個好差事。
白學民有意,白莫儒也沒說什麼。
如果那些人信得過,以後也可以常常跟在白學民的身邊,白學民現在負責著整個店的食材採購,是要些人在身邊才好做事情。
“這是你看著辦就好。”白莫儒道,他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抿著,“年後我和善玉成可能要去隔壁城裡待一段時間,等店裡生意穩定了才會回來,到時候這裡的店你多顧著些。”
“好嘞。”白學民爽快的答應下來。
兩兄弟正說著話,屋內走出幾個人來,那幾個人手裡都端著盤子,上面放著店裡在賣的幾樣點心。
“白老闆,點心做好了。”幾人規矩的把東西放在了白莫儒面前的桌子上。
這幾個人都是十幾歲的小孩,年紀不大眉眼間都透著一股靈氣。
這些人都是白莫儒最近招回來的學徒,大多都是鎮上窮人家的孩子,沒讀多少書,跟著他也是求個生存之道。
白莫儒拿了點心挨個嘗了過去,然後一一做了點評。末了又鼓勵了兩句之後,這些人才興奮的端著盤子跑開。
這些人平日裡都是跟在仲青身邊學做點心的,白莫儒真正教的人只有仲青一人,不過在發現白莫儒的脾氣很溫和好說話之後,那些人時不時就會做了點心主動端給白莫儒嘗嘗看。
這次新店要開業,到時候他要帶些人過去,這幾個小家夥倒是可以跟著過去鍛煉鍛煉。
若是有心,脾性也還可以的話,以後也可以收了徒弟自己教。不過徒弟這種東西只能隨緣,說不定他這輩子就只有仲青這麼個年紀相當的徒弟,說不定徒孫滿堂,說不定還會像王讀那樣到老了都找不到第二個。
想到這個,白莫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哥,你和嫂子什麼時候生個孩子唄?”
白莫儒說得輕松,就好像在感慨今天天氣真好,可聽了他這話的白學民卻是立刻就漲紅了一張臉,“弟你胡說什麼……”
“要是以後你有孩子了,孩子又對這做點心的事情有興趣,你讓他跟我學做點心怎麼樣?”白莫儒打著如意小算盤。
仲青脾性不錯,但是終究不是白家的人,他們家也沒有女兒讓他可以入贅,這偌大個家業以後總要有個繼承人。
白學民面露驚訝,他想了片刻之後紅著眼眶認真地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