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院子的路上白莫儒突然說要來這個鎮子,坐船的錢還是劉如塞給他他才拿著的,這會兒手裡頭就剩下幾文船票錢。
兩人面面相覷,那邊的店小二卻是見狀立刻就大叫起來,“什麼,沒帶錢?!你們這是要賴賬?掌櫃的,你快來。”
店小二嗓門大,他一喉,整個店裡的人都聽見了。
善玉成與白莫儒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事兒也確實是怨他們,所以都沒說話。
不消片刻,那店裡的掌櫃就跑了過來,他倒是比那店小二有眼色些,上前來打量了兩人一眼後說道:“兩位這是?”
“我們忘帶錢了。”白莫儒與他抱了抱拳,“掌櫃的你看這樣可好,我們之中一個人回去拿錢另一個人留在這裡,拿了錢之後再結算走人?”
那掌櫃的打量著兩人,兩人看身上的穿著也不像是沒錢賴賬的人,再加上那與他說話之人神情坦蕩,掌櫃的想了想之後便點了頭,“那……”
白莫儒看向善玉成,並把自己手裡頭剩下的幾文錢遞給了他,“你回去拿錢吧!”
話說完,白莫儒就進了裡面,找了地方坐下。
想了想,又點了些東西吃著。
昨夜喝多了,他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胃裡有些難受。
那掌櫃的解決這事情之後就去了一旁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可那店小二卻是在見白莫儒沒付錢之後又點了東西,態度變得有些奇怪,似是極為不滿,可又隱忍著,但這一切都寫在了臉上,上菜的時候都擺著一張臉。
白莫儒不予理會,可那店小二卻似乎有些得寸進尺,白莫儒原本點了米飯,這幾道小菜都送上來了,米飯卻是遲遲不見。
白莫儒等了片刻依舊沒等到米飯,又見那店小二隻拿著個抹布閑著,便問了一句。
“急什麼?”店小二臉色有些不喜,在白莫儒提了之後去了後面端飯,可嘴上卻用只有兩人的聲音嘀咕起來,“錢都沒有,還住什麼客棧……”
對這樣狗眼看人低的人,白莫儒是好氣又好笑。不過若真的和這種人計較,就未免有些太無聊。
路遇野狗亂吠,他總不能也沖著狗叫。
“拿去。”一碗飯被用力放在了桌上。
桌上原本放著三碟小菜,那店小二這麼一鬧,菜湯都濺了出來,弄得桌子有些髒,看著就沒了胃口。
白莫儒原本還不想與他計較,可這人太過了些,即使是白莫儒此刻面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你們老闆知道你是這麼待客的嗎?”
“住店不給錢你還有理了,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沒一個好東西!”店小二見白莫儒居然還敢說話,頓時就嚷嚷起來。
就在這邊鬧起來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刻,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出什麼事情了,大清早就嚷嚷?”
丁棋一邊往店內走,一邊說話。
聞聲,白莫儒還沒來得及驚訝,那店小二已經殷勤地跑了過去,“老闆,來了個不長眼的,不過已經沒事兒了。老闆今天這麼早是有什麼事情?”
丁棋瞥了一眼那小二沒理他,便走到掌櫃所在的櫃臺面前,“今年過年的事情安排怎麼樣了?”
丁棋才從京城回來不久,他一回來就趕緊來了店裡,準備在年輕清查一邊店中的賬目,也好提前給店裡的人分紅或者另作安排。
掌櫃的早之前就是在做賬,這會兒見了丁棋,連忙把做好的賬目都搬到了桌子上給丁棋查閱。
“我去給老闆您倒一壺茶!”店小二殷勤地跑開。
丁棋拿了賬目,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就坐了下來,準備就近查賬。
才坐下,眼角餘光便瞥見了坐在對面臉色不善的白莫儒。
嚇了一跳的丁棋停下手上的動作,他連忙起身走到了白莫儒面前,“白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裡?”
之前白莫儒在京城的時候幫他搭線,那次白莫儒親自下廚做飯的時候他已經藉著酒勁和王讀說了想學做菜的事情,王讀應了,那之後也確實是帶著他在身邊呆了一段時間,讓他受益匪淺。
王讀廚藝天下第一,多少人想跟著他進廚都是求都求不來,因為那王讀的原因,丁棋如了願,反過來對白莫儒自然也是感恩有加。
“這裡是你的店?”白莫儒面無表情。
一旁的掌櫃見了,連忙上前來小聲的與丁棋說了白莫儒忘了帶錢的事情。
有丁棋在,這點兒小事情自然不是事情,但白莫儒的臉色卻並未因此而好轉。
那進去倒茶的店小二開開心心的出了門,一出門就看見丁棋在與白莫儒說話,而且看架勢兩人應該是熟識,一張笑臉頓時就變得有些微妙,“老闆?”
白莫儒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起身說了句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便回頭與丁棋告了辭,準備先回鎮上,“晚些時候我再送錢過來。”
“白老闆你這話說得就客氣了,我們什麼關系,這半兩銀子的事情何必這麼見外。”丁棋雖然不知道那店小二到底哪裡得罪了白莫儒,可他知道白莫儒的性格,他不是無端起事的人,所以回頭便狠狠瞪了一眼那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