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這一家人的舉動,一旁的白莫儒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叫做那種地方?那裡是你兒子死的地方,眼看著如今忌日已經快到,我帶他弟弟過去祭拜一下怎麼了?”善夫人也是急紅了眼。
“忌日已到?”善浩聲音也拔高,“這還有一個多月時間!”
003.
這個時候帶著善玉成去那別府,她那點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善浩氣憤地看著她,末了,又有些惱怒地瞪著他兒子善玉成,他為什麼要答應去那裡?
“爹,放手。”善玉成伸出手,一點點掰開了善浩拽住他手腕的手指。
“你……”善浩面露驚訝之情。
“我陪她去。”善玉成道。他陪她去那別院住上兩個月,作為條件,她答應過他不再以死威脅白莫儒。
她雖然性格已然有些扭曲,可是她答應過他的話,從未失言。
“你……”善浩震驚地看著善玉成,這還是善玉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掰開他的手,決意要跟著他夫人去。
看著面前的善玉成,又看了看旁邊,正得意地沖著他笑著的那善夫人,善浩只覺得喉頭一甜,臉色剎那間便白了。
那別院早在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就再沒人住過,這些年下來除了忌日,那院子裡甚至沒有幾個下人。
那地方對於整個善家的人來說,就像是在心髒上的一道疤,沒人願意去揭,因為他們都知道疤下的傷口還未癒合,一旦揭開說不定就會血崩。
“無妨。”善玉成看了看善浩後,又看向站在身後不遠處的白莫儒,然後這才冷冷地看向站在他身旁正笑得得意的那善夫人。
他話已經與她說開,若是她敢動白莫儒絲毫,大不了他就陪她一起去死。
以死威脅,並不是她一個人特有的權利。
他是答應了她在那別府中陪她住兩個月,但並未答應過以後也不離開。
善浩整個人晃了晃,那瞬間他差點便倒下。
一旁的善夫人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攙扶住他,卻被善浩一把揮開了手。
那善夫人卻還不死心,在旁邊幽幽地說道:“老爺,你也不是沒有看見,如今成兒才回來這家就已經……公公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你還是快些找大夫與他看看,別真的出了事。”
善浩兩眼一黑,只覺得心中血氣上湧。
就在此時,一旁的白莫儒卻站了出來,他看向那善夫人,“善夫人這話說的有道理,善老爺你還是趕緊去多叫些大夫回來,免得誤了事情。”
白莫儒這突然的一句話讓眾人都疑惑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被眾人注視著的白莫儒卻像是有些害羞,他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善玉成,然後才低頭看著自己掌心說道:“善公子的事情我已經聽別人說了……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多防備著些,總歸是好事。”
“你!”善浩氣得不行,“你給我閉嘴,滿嘴胡言亂語。”
這白莫儒居然相信那些流言蜚語,記得他之前還對這人有所改觀,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膚淺之人。
善浩狠狠地瞪完白莫儒,又立刻回頭去看他兒子善玉成,回頭間,卻見善玉成震驚的微張著嘴面色已經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善玉成聽到白莫儒這話,只覺得腦袋中嗡的一聲巨響,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莫儒信了?
白莫儒信了那些傳言?
善玉成雙手緊握成拳任由指尖紮進掌心,那瞬間他只覺得手腳冰涼,彷彿整個人都如置冰窖之中。
心中那悶悶的讓他喘不過氣的感覺,與其說是心痛,不如說已是痛到麻木的絕望。
善玉成整個人都怔愣在原地,他那一片死灰的琥珀色眸子直直地盯著白莫儒,試圖從白莫儒臉上找出幾分開玩笑的意思。
可白莫儒此刻臉上露著幾分尷尬幾分羞澀,卻唯獨沒看見任何開玩笑的成份。
就在此時,白莫儒卻又說了話,“我之前還不覺得,但是這次跟著他來了這裡之後,就不得不信了。”
善浩已經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連忙指著身旁的下人讓人把他趕出善府,這人是要往善玉成身上捅刀子!
“我們才進善府夫人就出了這種事,然後便是善家太老爺從牆上摔了下來,這些事情前後都發生在他進門之後……”白莫儒話語間帶著幾分遲疑,似乎想要把話說得好聽些,說得不那麼直白。
“之前聽其他人說,他沒回來的這兩三個月內善府都一片太平,太老爺也是精神頭十足身上從沒叫過痛,善夫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