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蕊和丁旗兩人算起來那可是隔著好幾代的關系,那和錢燕燕相比,隔得就更遠了,幾乎都不沾親了都。不過丁旗算得上是他們丁家最近這一代裡最有名望的一個人,所以眾人多少走動了些。
之前那老闆娘提出要比賽的時候,錢燕燕立刻就想到了丁旗。
為了保住這店,為了爭這一口氣,錢燕燕原本帶了些錢過去準備請他幫忙。
丁旗一開始想都不想便拒絕了兩人,只是那錢燕燕一直賴著不走,非要讓丁旗給他幫忙。
幾番述說請求無果後,錢燕燕索性說是丁旗怕了,那丁旗本就性格固執又是那種對自己的手藝以及其自負的人,聽錢燕燕說了有個手藝比他好的,立刻便被激得點了頭。
並且還拒絕了錢燕燕給出的酬勞,不屑一顧。
錢燕燕得了便宜又賣乖自然是好得不行,這一段時間內把丁旗吹的天上僅有地上絕無,那丁旗心情不錯,就與劉方他們走得近了些。
被叫出去的丁蕊聽了錢燕燕的話,有些不安地看了看丁旗,“姨,現在去問不好吧?”
丁旗最近一段時間與他們走得近些,但卻並不能改變他是個對自己手藝極其自負的人,這個時候去問丁旗,豈不是在質疑他的能力?
可是錢燕燕現在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他連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好歹也算是他沒入門的弟子,這弟子問師傅一句話有什麼可生氣的?”
丁蕊有些猶豫,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向著丁旗那邊走了過去。
丁蕊回了丁旗身邊後,他不安地拽著衣角抬頭打量著丁旗,試圖開口詢問。但丁旗臉色此刻極差,他看了兩眼之後,反倒有些不敢開口。
在人群之外的錢燕燕也連忙沖著他招手,讓他趕緊詢問。
丁旗早已經注意到身旁丁蕊的小動作,自然也看到了丁蕊和錢燕燕兩人低頭交耳的那一場景,見著那丁蕊在自己身旁左右張望,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哼,婦人之見,這比賽我沒有輸的可能。”
無論是從選擇的點心這一點上還是從點心的成品這一點上,都是萬無一失的,他不可能會輸,也沒有理由會輸。
丁蕊聽了他的話面色一僵,隨即興高采烈的往錢燕燕那邊跑去,然後如此這般的與錢燕燕說了一番。
錢燕燕得了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趕忙回去同劉方商量。
“我就說這丁旗是不可能會輸的,肯定是那姓白的故作玄虛。”錢燕燕道。
劉方被他這麼一說心中的不安放下了幾分,但眼神還是不斷朝著在場地內的那些評委臉上瞥去。
這一次廣旭然安排了許多人作為評委,前後加起來將近百個,而比賽的結果採取投票式,雖說眾人臉上此刻都露出幾分期待,但似乎情況也沒那麼糟。
“而且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嗎,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錢燕燕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劉方,眼中帶了幾分責怪,彷彿剛剛擔心的人當中並沒有他一般。
經由錢燕燕這麼一提醒,劉方倒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鬆了口氣。
他微踮起腳在作為評委的人群中搜尋,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後,他才徹底安了心。
能做的他們都做了,這次的比賽他們斷然不會輸。
就在眾人耐心等待時,臺上的白莫儒總算有了動靜。
他走到一旁,掀開了用來冰鎮的箱子,然後檢視了裡面的情況之後,對著一旁的仲清點了點頭。
仲清連忙上前幫著白莫儒把其中放置著的東西取了出來,然後兩人又挽起袖子取出了小蝶,小心翼翼地把那裡面的東西,切成拇指大小的小方塊。
這臺下的眾人看不見那是什麼東西,只能夠看見白莫儒與那一名喚作仲清的少年不斷忙碌著,他們伸長了脖子,期待瞥見一腳,卻極難。
臺下眾人看不見,在遠處酒樓之上的眾人藉著高地的優勢,卻把白莫儒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白沫,如取出那正正方方巴掌大小的色澤淺黃的東西,放在手中量了量之後,便動作輕盈快速的下了刀。
隔得遠,眾人也不知那東西具體是個什麼東西,但只見白莫儒如同切豆腐般手輕起輕落,不消片刻之後,拇指大小的方塊便全數被切好。
遠處不說,再說同在臺上的仲清,他此刻也是瞪大了兩隻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白莫儒。
他跟在白莫儒身邊已經有些日子了,也見過白莫儒做各種吃食,但嚴格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白莫儒動刀。
只因這做點心很多時候並不需要用到刀具,所以之前他未曾多想,但如今看到白莫儒那穩穩當當的一刀一刀下去的動作,卻是忍不住瞪大了眼。
只因為那豌豆黃兒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方方正正結實得緊,這豌豆黃而是極其細膩的豆粉組成,不像其他東西好下刀。
剛剛把東西從模具中取出來時,仲清只稍稍用力了一下便差點不小心震碎了一塊,可如今這東西到了白莫儒手中,卻好像是豆腐似的一刀下去刀痕整整齊齊不見半點裂紋。
仲清還只覺得驚訝,只覺得白莫儒這刀也不知道是怎麼使喚的,覺得稀奇。
那在遠處酒樓之上的王讀見了這一幕,卻是整個人都激動地探出了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