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自己說了些什麼後善玉成有些緊張地看著白莫儒,後者卻像是並未察覺一般又道:“那行,就留下吧!正好店裡也需要人手幫忙。”
善玉成鬆了口氣,又鑽進了被子當中躺回了剛剛的位置。
被子中有些悶,善玉成卻喜歡鼻翼間全是白莫儒身上氣息的感覺。
“你作什麼問他們會不會識字?”善玉成有些好奇,之前白莫儒招人的時候也沒問過這些問題。
“沒什麼,只是想著若識字,以後也可以幫著做些賬目。”白莫儒聲音依舊低沉慵懶,說話時他眼睛都沒張開。
但是這話白莫儒說得慵懶,聽在善玉成耳中卻如同驚雷,他瞬間便從被子中冒出頭來不可思議地瞪著白莫儒,“做賬目?”
店中做賬目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他在做嗎?
為何白莫儒突然想起找人去做這個?
黑暗中善玉成瞪著白莫儒的臉,他心中生出一分彷徨不安,他這個掌櫃一直做得好好的,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所以白莫儒準備換人?
那可不行!
這店裡的掌櫃位子是他的!
之前是他的,如今是他的,以後也只能是他的,他絕不允許掌櫃的位置被換成任何人。
白莫儒管著店裡的點心,他管著店裡的賬目。這事情可是大家都公認的,怎麼能說換就換呢,而且若是換了那他以後要做什麼?
“店開業到如今已經快有兩個月時間,店中的一些材料也已經快要用完,過段日子我準備讓我哥去採購,總要有個人跟在他的身邊才好。”白莫儒扯了扯被子,讓有些漏風的被子捂緊。
善玉成聞言鬆了口氣,但他並沒有準備就這樣妥協,“我去便好。”這店中掌櫃的位置,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搖的。
“你若跟著我哥去,那店中誰看?”白莫儒總算微微睜開了眼。
善玉成被問住了,這種事情就算是他有心也是分身乏術,沒辦法做到兩全。
“哥哥不是會算賬嗎?”善玉成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白學名讀過些書,雖然因為性格和林雪翠的原因所以讀得不多,但是基礎的算賬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外出去採購,兩個人總歸要妥當些。”白莫儒道,“加上他又是那樣的性格,若不多個人幫忙看著,怕是被奸商騙去賣了還不知道。”
善玉成劍眉微皺,白莫儒說的話有理,可是這理卻不能讓他說服自己。
知道白莫儒並不是準備換掉他這掌櫃後他鬆了口氣,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店中就有兩個管賬的了?
想著自己做的事情即將要被人分出一半去,就好像在他懷中的白莫儒也要被人分走一般,善玉成心裡是老大不高興。
“明天再說,快睡覺。”白莫儒扯了扯被子,把兩人蓋好。
善玉成又躺回了剛剛的位置,他摟著懷中的人,聽著那平緩的心跳,思緒卻還在這件事情上。
待到手臂被白莫儒揉揉得舒服了,善玉成又心疼的把白莫儒的手拿在手中揉揉,怕把他累著了。
不過等他把白莫儒的手臂揉舒服了,自己手臂卻又有些痠痛起來,只是這次善玉成卻沒再捨得讓白莫儒給他揉了,他摟著懷中的人蹭了蹭,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入了秋,秋日蕭瑟的味道便在街道上彌漫開,街道兩旁原本鬱郁蔥蔥的樹都樹葉枯黃落了一地。
偶有秋風捲起,還能看到落葉紛飛的場景。
次日清晨,陽光躲在層層疊疊的雲朵後時隱時現,天氣微涼,空氣帶著幾分潮濕,似乎醞釀著一場秋雨。
眾人起床洗漱完後,一如既往的去了店中,
出門時,善玉成就了初五與他說了昨天晚上白莫儒答應的事情,讓他先去一趟城隍廟中把人找了回來。
等到眾人在店中開了門收拾完畢後,初五已經領了人到了後門。
從後門進了院子,初五把那兩人領到了在院子中的劉如和白學名面前,並一一介紹了這兩人。
“大的叫作仲清,小的叫作仲江,兩人是兄弟,之前住在南邊,因家裡遭了洪水所以才流落至此。”初五盡職地說完,又回頭與劉如說道:“白夫人你放心好了,他們兩個可聽話了。”
因之前小蕊的事情,劉如和白學名兩人如今都有些怕了。
聽了初五的話,劉如和白學名兩人都打量了這因為饑荒的原因而顯得有些狼狽清瘦的兩人。
仲清大概十六七歲,人長得清秀,個子不算高,加上經歷了一段時間的饑荒,整個人都顯得瘦瘦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