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一院子的下人除去丫鬟不說家丁個個都比他高大,善天澤憑什麼認為他能打得過這群人?
但這些白莫儒也就是想想,他看了看自己身後這兩個嗷嗷待哺的小雞仔後,整理了心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然後他豎起了一身雞毛器宇軒昂鋒不可當地回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瞪著這一屋子的下人。
“回去告訴你們家夫人,他們兩個暫時先住在這裡了。”白莫儒說話時眼中的溫暖一點點褪去,屬於黑暗的森冷逐漸蔓延開來。
他雖因常年生病而導致身體略顯消瘦,但此刻他身上迸發出的氣勢卻是令人生畏,看得院子中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白莫儒開了口後這些下人還沒反應過來,在他身後的善天澤卻是已經嘚瑟了起來。
他把頭從白莫儒身旁探了出來,望著那些下人便是一陣令人啼笑皆非的齜牙咧嘴,“走走走,快點走……”
“白少爺,你也別為難我們,我們這也只是聽了夫人的話……”
“出去的時候帶上門。”白莫儒眼神冰冷。
那些下人聞言之後又是一陣面面相覷,最終卻還是懼於白莫儒眼中的冰冷乖乖的出了門。
在善家呆了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所以他們心裡自然有分寸。
他們離開,白莫儒的阻撓是主要的一方面原因,還有一方面原因則是因為善天澤那絕不會跟著他們離開的態度。
善天澤雖然瘋了,但是善家的人對他還是極好的,從不把他當個瘋子對待,所以他們下人們也從來不敢對善天澤說句重話。
若善天澤真的橫了心不跟他們走,他們也沒那個勇氣敢上去強拉著他走。
那些人出了門,反手關上了院門,白莫儒這才回頭看向身後緊拽著他衣服的兩個人。
那一回頭間,白莫儒卻在那本應該瘋瘋傻傻的善天澤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精光,他吃了一驚,眨眼再看時那善天澤卻又是瘋瘋傻傻的模樣。
那些人走了之後善天澤鬆了口氣,他朝著門外張望了一會兒,確定那些人確實離開了,這才松開了白莫儒的衣服轉而去纏著他孫兒善玉成。
那邊,劉如和白學名也是趕忙走了過來。
鬧了這麼一遭後,兩人都還有些驚魂未定,看著那善天澤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打量。
善家富可敵國,善家的事那也是眾所周知的,兩人自然已經猜出了善天澤的身份。
剛剛的善夫人又哭又鬧的模樣是看得他們也忍不住頭皮發麻,但是善天澤和善玉成如今還在這裡,他們也不好當著人的面說這件事。
那些下人離開後,善天澤一直纏著善玉成說話,善玉成領了人在客廳坐下,替他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拍去身上的泥土。
這邊善玉成照顧著他爺爺,那邊白學名則是去廚房吃了早飯後就去上工了。
此刻天色已大亮,遠處朝陽已經升起,金黃色的陽光籠罩著整個小鎮,喚醒了小鎮中的花草樹木,迎來新的一天。
白學名也離開後,院子中就逐漸安靜了下來。
劉如去廚房端了早飯,幾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沉默的吃起了早飯。
今天早上的事情,善玉成不說白莫儒也沒去追根刨底的追問。
那邊,白學名離開院子後快速向著碼頭走去,臨走到碼頭前時,遠遠的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顯然也發現了他,微愣之後她紅著臉沖著他點了點頭,然後這才辛苦地端著手中的盤子走一路歇一路的往前。
白學名見了後臉上也有幾分紅暈,他連忙小跑上前接過那上次經由王家嫂子介紹認識的,那在鎮上賣魚的葉兒姑娘手中的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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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盆子不大,但因為裡面裝了水還有兩條大魚,所以端起來的時候有些重。
“謝謝你。”那葉兒姑娘臉頰紅彤彤的,說起話來聲音也是格外的甜。
白學名聽了只覺得臉上更加發燙,他連忙笑了笑,卻沒好意思開口說話。
見白學名這憨樣,那葉兒見了轉過頭去便輕笑起來。
許是因為沒有了其他人在旁,那葉兒膽子大了許多,她領著白學名往前走了一路之後主動說道:“上次來的那兩個人裡哪一個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