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劉如更是趕緊煎了禦寒的藥給白莫儒結結實實的灌了兩大碗下去。
若不是因為白莫儒去送點心之前就已經自己偷偷摸摸喝了一大碗,這兩碗下去就開始打嗝了,劉如估計還能再灌他兩碗。
等到白莫儒換了衣服擦了頭發又喝完了藥,他立刻讓白學名去借了個木板車回來。
讓劉如和白學名把之前林雪翠送到院子裡來的那些上好的食材全部裝了,又收拾了不多的行李後,三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白府。
從白府大門出去時,原本停在白府門口的善家那些馬車早已經不見,想來應該是比他們先一步離開了。
白莫儒想著那善玉成離開之前竟沒來道一聲別,心中頗有些遺憾與失望,不過人都已經走了,也只能有緣再見。
這件事裡他也算是利用了善玉成,雖然是善玉成自己主動湊過來的,但白莫儒心裡多少有些歉意。
本來他還想著事情結束後招待善玉成去他家住兩天的,就住他之前選中的那個屋子……
鎮子上那院子自打買下來後,劉如和白學名每天白天一有時間便去收拾。
雖然院子中還未完全打理出來,那些雜草還沒來得及拔,只是掃了掃落葉。但如今幾間屋子已經先收拾了出來,被褥什麼的也買了新的,勉強能住人了。
加上他們也沒有其它去處,也只好將就著先住進去,然後再一邊添置傢俱一邊整理。
等白莫儒再次聽到白府那邊的訊息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而那時候,關於白家的事情已經在鎮上傳開,鎮子上的人都沸騰了,所有人茶餘飯後間說的都是白家的事。
白家最近出了大事,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家人竟然都打起來了。
據說,白福德和自己夫人女兒打架時不小心被打到了腦袋,當即就倒了下去,當時本以為只是昏了,結果沒想到卻是中了風,醒了以後就半身不遂了。
說來也可笑,白家老爺白福德平日裡總是動不動就喜歡動手打人,還特別喜歡打女人,如今他卻是被女人打成了這副模樣,也知道是不是天理報應。
但仔細想想眾人覺得又不足為奇,白福德是那種十分容易動氣火氣旺盛的性格,作為一家之主如今卻被自己的老婆和女兒給打了,一時想不通氣得中了風也正常。
據說,那總喜歡仗勢欺人的林雪翠得知白福德中風半身不遂後,當天夜裡就撬了白家的鎖,偷了白福德之前籌備用來做生意的那些錢回孃家去了。
林雪翠走的時候誰也沒說,直到第二天清晨下人發現白福德的書房被翻得亂七八糟,藏起來放錢的箱子也被撬開,林雪翠不在屋裡,金銀首飾全不見了衣櫃裡的衣服也少了,眾人才猜到這是林雪翠幹的。
只可憐了那白福德,他才剛剛醒來還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接受自己下半輩子都是個廢人要半身不遂了,就又生生給氣暈了過去。
白福德倒了,林雪翠跑了,這偌大的白家便落到了白阮風手裡,只可惜林雪翠心狠,十幾萬銀票硬是沒給自己兒子留下一文錢,如今白家已只是個空殼子。
雖說白家這麼多年的根基還在,那些商行店鋪也都在,可據白家下人說白福德之前把能流動的資金差不多全部都收了回來,那十幾萬的銀票都被林雪翠偷走後,白家現在怕是連下個月的工錢都發不出去。
白家的事情在鎮上傳得沸沸揚揚,這邊還沒淡下去,那邊白楚露又出事了——白楚露失身了。
在白家鬧出這種事後不到十天裡,白楚露就失身了,對方是這個鎮上僅次於白家第二富裕的張家的少爺。
這事原本外人是不知道的,可是白楚露在白府又是上吊又是投井的,事情自然不脛而走。
出了這麼大的事,張家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自然要站出來給個說法。
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發生了沒到五天時間,白楚露連個成親的過程都沒走就直接收拾了東西住進了張家,成了張家的‘少夫人’。
白楚露這麼一做,鎮子中又是一陣嘩然。
且不說白楚露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單就是如今的白府,也是讓眾人唏噓不已。
林雪翠跑路了,現在白楚露也走了,那這白府就真的是隻剩下白阮風了。
這家不成家的,也不知道白阮風是個什麼樣的心情,若是他沒挺住,這白家的産業怕是真的要垮了……
面對白家這樣的結局,鎮上的人有好奇的也有感慨的更有做出各種猜測的,不過有一點倒是很統一,那就是看好戲的心情。
這麼些年來,白福德打劉如的事情屢傳不鮮,林雪翠又常年仗著自己家家大業大沒少做欺負人的事,再加上鎮上又時不時傳來關於劉如母子被她打被她欺負被她排擠的事,所以白家的聲譽一直不怎麼好。
如今牆倒眾人推,不知什麼時候起,白府已成了眾人唾棄的存在。
聽了劉如與白學名關於白府的對話,見著白府如今這樣的結局,蹲在院子角落的白莫儒無辜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
轉了頭,他繼續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和手中的野草較勁。
搬進這院子沒多久後他便主動接下了在院子中拔草的任務,他原本以為這不過是件小事。
誰成想,這幾年了都沒人拔的野草,草根怕是都長到地心底下去了,他撅著屁股扭啊扭的憋得一臉通紅都硬是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