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房子,又交了定金,一行人從院子中出來時天色陰沉得像是要蹋下來似的。
路上白阮風提出由他來付這兩百多兩銀子,白莫儒拒絕了,他已經不想再與白府扯上關系,況且他也沒必要承白阮風這人情。
眾人回到白府時,天色還算早。
白莫儒進了府後在走廊中停下腳步,他想起什麼似的輕笑了起來,“你們先回院子,我有點事。”
這天氣顯然不適合曬太陽,那林雪翠正巧又不在身邊,他倒是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借了廚房練練手。
之前他每天曬太陽是因為沒有食材,如今東西有了廚房也是現成的,若還懶懶散散度日,那就有些對不起這難得的機會了。
“你要去什麼地方,不然我陪著你去?”白學名提議道,發生了之前那些事情後他總有些怕。
“沒事,我只是去廚房。”白莫儒微微勾起的嘴角卻噙著一抹嘲諷。林雪翠如今巴著他還來不及,不會動他的,“我自己去就好,晚些回來。”
“那你小心些。”白學名見自己弟弟神神秘秘的,眼中不由流露出幾分寵溺。
與白莫儒說好後白學名便往院子那邊走去,劉如卻在猶豫了片刻後轉身跟上了他,她有些話想跟他說。
這邊,白莫儒與白學名分開後便去了白府的廚房。
這地方他倒是熟悉,他重生後第一次踏入白府來的地方就是這裡,被林雪翠一陣奚落後,還被林雪翠以偷東西為名義差點打死。
想起那些事,白莫儒便不由心中一陣火氣,被林雪翠踹了的胸口也跟著疼起來。
那裡自被林雪翠踹了之後便青了一大塊,直至如今都還有痕跡未散。
把廚房所有人都遣散後,忍不住碎碎念起來的白莫儒長長吐了兩口氣驅散心中的怒火後,這才挽起袖子露出略顯瘦弱的手臂開始洗手。
初夏的冰涼已少見,如今已經是盛夏時節,對身體病弱的他來說早晨或晚上的天氣還是有些涼,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樣的天氣已有些熱了。
想著剛剛才在外面走了一遭,白莫儒的心思便動到了涼糕上面,這樣雨前悶熱的時候,冰冰涼涼又清爽可口清潤去濕的涼糕必然能讓人緩解心中的悶熱。
正好早上他用井水泡了大米本準備做些之前的丸子,如今恰好用上。
把泡好的大米瀝出,白莫儒又從旁邊拿出來的路上在院中摘的一把新鮮的車前草,洗淨,然後晾著。
涼糕的製作非常簡單,無論從選材上還是步驟上來說都是,唯一有些麻煩的便是製作的過程中需要不斷的攪拌,頗費體力。
白莫儒把需要用到的大米、車前草還有紅糖都一一準備好後,他這才端著大米向著旁邊的小石磨走去。
那石磨不大,放置在廚房一角,白莫儒花了些時間才把所有大米研磨成漿,又取了車前草汁水。在灶膛裡生了火後,他正因分、身乏術望著柴火和鍋左右為難,劉如便走了進來。
她接過了柴火在灶前坐了下來,加了些柴火把火燒得旺旺的後,這才有些為難的開了口,“儒兒,娘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你說。”白莫儒並不驚訝。
最近一段時間裡劉如時不時便會望著他露出為難的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早就猜到劉如想跟他說事,但一直沒猜到她到底想說什麼。
“你……”劉如搓著手,見白莫儒如此她更有些說不出口了,不過稍作猶豫後她還是硬著頭皮低聲說道:“是這樣的,娘知道你想在街上開個賣點心的鋪子,不過這件事情能不能緩一緩?”
話說完,劉如不等白莫儒開口就又連忙解釋道:“娘知道你為難,但娘想著還是要和你說說。”
“你說。”白莫儒把研磨好的米漿倒入已經燒開的鍋中,然後開始用鍋鏟在鍋中攪拌起來,因為攪拌要用些力氣他臉上逐漸冒出些細汗。
“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哥今年都已經二十好幾了卻還沒成親,我多次與你父親說了他也沒理會,之前是沒條件,但如今咱們手裡還有些錢,所以我就在想著能不能先把你哥的親事給辦了?”劉如有些不安地看著白莫儒。
她知道這些錢是白莫儒好不容易得來的,她也知道白莫儒想做些賣點心的小買賣正在精心策劃著,正因為都知道所以她才如此為難。
“你哥今年都二十四五了,再拖個三、四年時間就是近三十的光棍了,咱們家家家底也不是特別豐厚,到時候誰還願意把自己家十幾歲的閨女嫁給一個三十的光棍兒?”劉如說著便紅了眼眶。
她對白莫儒心裡是愧疚,懷胎時因為她沒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讓白莫儒從生下來便一直身體虛弱常年吃藥,但她心裡對白學名也是一樣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