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福德那張鐵青的臉,白莫儒笑得是格外的開心。
他能不開心嗎?
他記得前幾天這人才在他面前發著狠說讓他別求到他的面前去,沒想到這才幾天的時間這人就求到了他面前。
“白老爺,我知道你著急,可是這做生意得講究個明白不是嗎?”白莫儒道。
“生意?你現在要跟我談生意是吧?!”白福德本就一直在隱忍著怒氣,如今聽了白莫儒這一番話當即爆發,“你別忘了我是你老子,你身上流著的是我的血,你竟然敢跟我談生意,還真的是翅膀硬了是吧!”
看著白莫儒那張慘白的臉,白福德胸腔中的怒火不斷膨脹開,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竟然是個這樣氣人的性子?
面對著氣急敗壞的白福德,白莫儒卻是一如之前的淡定,他由著白福德罵,等那白福德罵完了,他這才涼涼地開口提醒道:“白老爺,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斷絕關繫了?”
“你——”白福德氣得啞口無言,他萬萬沒有想到白莫儒會拿這個事情來堵他。
“既然這斷絕了關系,那就是不相幹的陌生人,又哪裡來的情誼可講?”白莫儒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這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這白福德也是真的可笑,他以為他白手起家能把生意做這麼大,多少也是有些腦子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愚昧!
當初不願聽他們一句解釋就嚷嚷著要讓他去給林雪翠跪著認錯,他不願去,便嚷嚷著要打死他。
他提出要斷絕關系時,這人也是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還讓他記著,死了也別想進他們白家的祖墳。
沒想到早上林雪翠才氣焰囂張的來鬧了事,下午他白福德就理所當然地站到了他的面前,這臉皮也著實夠厚。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多麼正派的人,但是比起白福德來他覺得自己是心甘情願的敗了。
“你這孽子,到底想怎樣?”白福德氣得不清,他抬手就想要往白莫儒臉上扇去。
但這一次他並沒有成功,因為站在旁邊的白學名早有防備,在白福德伸出手的瞬間他便一步跨前擋在了兩人之間。
白學名是說不出什麼兇狠的威脅的話來,嘴笨的他只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氣勢洶洶雙眼猩紅地瞪著白福德,大有白福德敢動他弟弟他就還手的架勢。
白學名無論是長相還是腦子都沒有遺傳到白福德多少,但這身體卻是得天獨厚的高大厚實,不說比白莫儒這病秧子,他比起白福德來都要高出足足一個頭。
他這氣勢如牛的模樣,架還沒開打就硬生生的在氣勢上面壓了白福德一截。
“你,你們……”白福德只覺得被氣得一陣頭暈目眩,他踉蹌退後一步,面色赤紅的捂著胸口看著白莫儒,“你到底想要怎樣?你是存了心想要氣死我是吧!這麼多年來我辛辛苦苦賺錢養家,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
白福德捂著胸口,巨大的怒氣在他胸口翻滾讓他氣得喘不過氣來,他不得不扶著旁邊的城隍廟牆才站穩。
“白老爺你這是什麼話。”白莫儒拍了拍白學名的肩膀讓他站到一旁,他自己則是站到了白福德的面前,“不過如果白老爺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那就慢走不送了。”
話說完,白莫儒便向著城隍廟中走去,他可沒有心情在這裡站著聽那白福德的咒罵。
自從早上被林雪翠砸了院子後,他們就收拾了東西,住到了鎮子外不遠處的這個城隍廟中。
來之前他還以為這裡是個廟宇,來了之後他才知道這裡雖然是個廟,但已經是個棄廟。
廟堂裡大多數的屋子都已經倒塌,就只剩下一個主殿還搖搖欲墜的立著,主殿牆破了一面,門也不見了,屋裡結滿了蜘蛛網,地上滿是瓦礫碎片。
到了這裡後,白學名花了一中午的時間才勉強把牆壁上的那個破洞堵上。而這一下午的時間,劉如都一直在旁邊跟他說話,勸他不要動氣。
白莫儒卻是一直覺得好笑,他甚至覺得,這廟裡沒有乞丐站出來罵他們搶了地盤,他都該覺得慶幸。
被他白福德和林雪翠逼到了這份上,他白莫儒若是還能心平氣和的與他們互相諒解和和睦睦的相處,那才叫有鬼!
白莫儒轉過身去,大步向著廟中走去。
見白莫儒去意已決,白福德此刻卻有些慌了。
他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按耐住心中無限的怒意,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告訴自己先以大局為重,以後再來教訓這孽子。
“站住。”白福德喘著粗氣叫住白莫儒,“你要怎樣才肯把方子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