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德常年在外面跑動照顧生意,一年回來住的時間也就那麼幾個月。
這次白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知道白福德回來之後會怎樣處理,得知訊息之後鎮上的人都翹首以待。
古舊小道盡頭的簡陋小院,隨著晨風擺動的嫩柳,還有林雪翠那張臉,這些東西在白莫儒的腦海中一遍遍浮現,擾得他睡不安寧。
渾渾噩噩間,白莫儒意識時有時無。
大多數時候他會有意識,都是因為身上傳來的疼痛和無法呼吸的感覺。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好幾次都讓他覺得還不如就這樣死了更痛快些。
只是每次想起林雪翠那張臉,白莫儒就會咽不下這口氣。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這樣渾渾噩噩的清醒了幾次,又昏迷了幾次,時間過了多久後,白莫儒呼吸著清晨冰冷的空氣在一陣咳嗽中清醒過來。
雖然已經是初夏的時節,但微涼的空氣對他來說卻是要命的冷。
白莫儒全身痠痛無力的躺在床上無聲地望著陳舊的床幔發著呆,他很小心的呼吸著,努力的避免讓自己再次咳嗽,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明白,如今即使只是咳嗽也能讓他再次痛死過去。
屋裡沒有人,廚房那邊傳來一陣鍋碗瓢勺的聲音,院子裡有淡淡的藥香。
院門被人開啟,劉如的腳步聲在院子中響起。
在廚房中的人應該是白學名,劉如回來後,很快白學名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娘你哪兒來的白米,咱們不是沒錢了嗎?還是你又去大娘那……”
“……給儒兒熬粥。”劉如的聲音比較細,屋子裡邊有些聽不清。
“娘,那可是外婆留給你的,你不是說……”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儒兒。”
屋外藥香四溢,朝陽驅散了寒冷,屋子裡逐漸暖和起來。
緩過最開始那一陣想咳嗽的沖動後,白莫儒呼吸逐漸平緩,只剩下胸口傳來的劇痛。
白莫儒長嘆一聲,這日子真的沒辦法過了。
再這樣過下去,即使他沒有被林雪翠那女人給弄死,也會死在‘窮’這個字眼上。
劉如推門而進,進門後看見床上白莫儒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愣了瞬間,下一刻她嚎啕大哭起來,“你可醒了,你嚇死娘親了……”
在廚房的白學名聽到劉如的哭聲連忙扔下手中的碗跑了過來,進門後見到清醒過來的白莫儒,兩隻眼睛也是立刻就不爭氣的跟著紅了。
“弟……”白學名直直地看著白莫儒,他內心激動可是嘴笨,半天只吐出這麼個字來。
“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嚇死娘親了,大夫都說你醒不過來……”因為太過激動,劉如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別哭……”白莫儒喉嚨幹澀沙啞,此刻的他已虛弱到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白學名見狀,也是連忙勸道:“娘,你別哭了,弟弟好不容易醒了,你該高興才是。”
“沒錯,這是好事,好事就不該哭該開開心心的,哭多晦氣。”說到這兒,劉如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努力的讓自己開心地笑了起來。
白莫儒轉動眼珠子打量著兩人,見兩人平安無事,他不由鬆了口氣。
之前挾持林雪翠嚇她是他一時沖動,並無計劃,他原本以為他暈倒之後林雪翠恐怕還會再來找茬,現在看來那件事情對林雪翠造成的打擊不小。
不過想想也是,發生了那種事情後,若是林雪翠還能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這裡,那就是他之前太小瞧林雪翠了。
一想起那女人,白莫儒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一股怒火,這已經不僅僅是這身體原主人留下的怨氣,而是如今的他心中滋生出的怒意。
這身體原主嗝屁前過的憋屈悽慘,被他取而代之後待遇也沒好到哪兒去,可是他不是白莫儒那懦弱的性子,若是她林雪翠膽敢再來,他定撕了她那張嘴!
思及至此,白莫儒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不由生出幾分狠戾。
“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見白莫儒皺眉,白學名不安地拽著被角,只當是白莫儒身體難受。
“儒兒你放心,明天你爹就要回來了,你爹從小就疼你,到時候娘去找你爹討要些錢給你買些好吃的補補身體……”說著說著,劉如又低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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