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等等!”
仇遂良伸手攔下褚父,耐心解釋道:“岳父且慢,小意這剛醒過來,腦袋的傷還沒好,情緒不能過於激動。要不這樣,等過幾天,小婿安撫好了小意,再帶他回門如何?”
仇遂良回想起褚意昨晚的表現,說話顛三倒四,還對他一臉警惕,彷彿失憶了一般,此刻實在不適宜岳父岳母去探望。
“這.....”
“這.....”
褚父褚母面面相覷,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坐了回去。
“罷了~”想必小意現在也不想看到他們吧?
倆老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結婚當天,他倆的種種表現,心裡又是懊惱又是心痛。
沒過多久,仇遂良便告辭離開了,他這次過來,一是為了報喜,告知褚家褚意清醒的訊息;二是為了看看妹妹婚後的生活,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
仇遂良離開後,褚父褚母倆人,把自己鎖進了房間。
褚父抱著哭成淚人的褚母,輕聲地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咱們這也是為了小意好,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當成祭品,獻給山神吧?”
褚母抬起頭來,滿臉淚痕地望著丈夫,抽泣著說道:“可是,那也不一定非得要把他嫁出去啊!咱們完全可以像對待老大那樣,給他娶一門媳婦進門。”
褚父輕輕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緩緩地解釋道:“這個辦法我又何嘗沒有想過呢?只是你應該清楚咱家的狀況。誰家會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到這裡來?”
褚母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追問道:“真的就一個都沒有嗎?哪怕只有一家也好啊……”
褚父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回答說:“確實是一家都沒有。自從得知這次的祭品將會從咱們村裡選出之後,我幾乎跑遍了三個村子,所有家中有女兒的人家,挨家挨戶地去詢問。然而,每當他們一聽到我的來意,毫不例外的立刻變了臉色,直接把我給轟出門外了。”
“我咋就這麼命苦呢!先是弟弟,然後又是小意,難不成那山神專門盯著咱家霍霍啊!”褚母悲慼地哭訴著,淚水止不住地從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滾落下來。
褚父心疼地看著自家娘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村中祭品向來都是挑選村裡最漂亮的人,當初我們年紀尚輕,救不了小文。可這次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小意再遭受同樣的厄運!”
他緊緊握住妻子的手,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褚母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丈夫,聲音顫抖地問道:“這真的能行嗎?”
褚父咬咬牙,堅定地回答道:“應該能行的!仇小子是隔壁村的,小意嫁過去,那麼小意就不再屬於咱們這個村子的人了。再者說,山神的祭品必須是純潔之身,小意一旦嫁人,自然也就不符合這個條件了。”
褚母微微點頭,但心中依舊忐忑不安。這時,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這次還得多虧朱大伯,要不是他冒著風險偷偷地將訊息告知我們,恐怕等到村長正式宣佈祭品的時候,那就一切都太遲了!”
說著,她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褚父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娘子。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小意的,一定不會讓他成為犧牲品。”
褚母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丈夫,哽咽著問道:“可是……貔貅山的祭祀向來都是每隔五十年才舉行一次的,如今明明尚未到規定的時間,為何會突然提前呢……”
褚父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哎~其實也怪不得村長他們心急。近年來,咱們這三個村子裡,新生女娃的數量變得越來越稀少了。長此以往下去,如果再不採取些特殊手段,恐怕整個貔貅山一脈都難以延續香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