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換親
“你到底嫁不嫁！”
眼看著迎親的隊伍馬上就要到門口了，褚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這狹小的房間裡焦急地轉來轉去。
“不嫁，你們憑什麼拿我去給大哥換親？”
破舊的木板床上，坐著一名身材瘦弱的少年。
他身上穿著一件補丁摞補丁、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衣裳，此刻正抱著雙臂，橫眉冷對，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而在他身旁的床頭處，靜靜地擺放著一套嶄新的新衣。
那是新郎家送來的婚服，然而少年卻看都不看一眼。
“你問我憑什麼？”褚父氣得渾身發抖，他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少年，憤怒地吼道：“就憑你這小子整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三天兩頭地往森林裡面鑽！而且每次進去都會迷路！害得全村人在幹活累了一天後，還要漫山遍野地去找你！”
聽到父親這番義憤填膺的控訴，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嘴裡還嘟囔著反駁道：“他們後來不是也不再幫忙找我了嘛……”
“你還有臉提這個！一個月總共才三十天，你倒好，足足能跑出去二十天！誰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天天圍著你轉啊？”
褚父越說越生氣，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瞪得渾圓，彷彿要噴出火來。
“我這不是閑著也是閑著嘛，尋思著給家裡弄點蘑菇、野味啥的，也好讓大家能填飽肚子嗎。”少年嘟囔著嘴巴，把聲音壓低了，為自己辯解起來。
“閑？還說要讓大家填飽肚子？咱家那田地裡難道就沒有活兒可幹啦？犯得著你成天往山上跑，鑽進那林子裡去？”褚父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這……這不是您不讓我去田裡幫忙的麼？”少年抬起頭來，眼神中透著出幾分委屈和受傷。
“為啥不讓你去？你心裡不清楚嗎？讓你去地裡幹點活，你倒好，不是用鋤頭挖到自己的腳，就是不小心扭傷了腰。
更重要的是每次下田勞作一天，等到晚上回到家，就開始發熱。
要真被太陽曬上那麼一天，接下來你就能病倒整整三天！！！藥費不用銀錢啊？
就你這樣，我們哪還敢讓你再去田裡啊！”說到這裡，褚父氣得直跺腳，額頭上青筋暴起。
一旁的褚母見勢不妙，趕忙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拍了拍褚父的後背，柔聲勸說道：“孩子他爹，別生氣啦，別生氣啊～”
然而，褚父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只見他猛地轉過身來，將怒火直接噴向了褚母：“都怪你！慈母多敗兒！他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全都是因為你平日裡太慣著他了！”
面對丈夫的指責，褚母並沒有反駁，只是依舊和顏悅色地點著頭，連連應聲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邊說著，邊繼續輕拍著褚父的肩膀，試圖讓他盡快平息怒火。
“哎，老頭！你說我就說我唄，幹啥非得扯上我娘？”褚意氣鼓鼓地從床上站了起來，瞪大雙眼直視著自家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