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鳥
路邊的茅草棚之中,端坐這一個青色衣服的年輕男子。
他的身體似乎不太好,在這春雨的時節不僅坐在茶爐的旁邊,還裹著一件大氅。
這件大氅不太合身,也可能是他太過消瘦支撐不起這件衣服,看著就像是裹了一張被子坐在那裡,十分滑稽。
路過的人皆是裹著雨披,行色匆匆,向自己的目的地進發。
只有他這般悠閑,可以坐在這裡看雨發呆。
倒不是他有些什麼優待,而是他淋了雨,回頭的藥費都能補貼幾家百姓了。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讓他老老實實待在這裡,起碼還不礙事。
正當男子望著連綿大雨出神之時,有人帶著一身的濕氣走進了草棚之中。
來人與他十分熟悉,直接拿走了他面前的茶碗自斟自飲。
“在看什麼?”他問。
青年看著自己的茶碗被拿走,有點嫌棄。不過他沒有點明,只道:“雨快停了。”
“你說的?還是司天監說的?”
聞言,青年終於是翻了個白眼:“梁王殿下,你們的司天監有我這麼厲害嗎?”
梁王哈哈大笑,並沒有計較他沒大沒小,只是伸出手去他攏好衣領,免得這人受了風,回頭又得病一場。
“你看見了?”他問。
青年遲疑一瞬,點點頭。
他望著不遠處那沖天又令人炫目的陣光,有些沉默。
人間界靈氣稀少,能看見這個陣法的人並不多,他算是其中一個,梁王算另外一個。
不過梁王不太喜歡他去看這些,看見天命的人總是很容易折壽,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他向來只求此人平平安安,但奈何此人從不聽話。
“看見了什麼?”
“看見神鳥向死而生,”青年跟自己面前的茶碗大眼瞪小眼,“不過看見什麼也跟你沒關系,殿下難道還要自己去解決不成?”
梁王聳了聳肩,顯然並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十分有閑心的逗弄眼前人:“你說過我身負氣運,可以去關閉這個陣法,怎麼就不能去解決了?”
他說話十分輕佻,實在是招人恨。
而青年也是踹了他一腳:“我還說了讓你把陛下扔進去,你怎麼沒聽這句?”
當朝皇帝也算是天命所歸,自然能夠將這個詭異的陣法關上。
只是這話形同謀逆,不好說這麼明顯,至少在眾人面前不能這麼說。
但梁王向來都是慣著他,並沒有責怪,反而笑道“那你還說我有仙緣呢,但現在你還要我去爭這個皇位,這又算是哪門子道理?”
“天命不可說。”青年神神在在,讓梁王幫自己拿紙筆來。
他要寫信去給師叔,讓他管好自己的弟子,不要再摻和進去這件事情當中了。
靈鳥落在青年的面前靜靜地等待他寫好紙條,再循著氣息,往某個人的身邊飛去。
而他要找的人早就已經在下山尋找自己徒弟的路上。
有時他也很震驚與姚逢的能力,一個早就斷了前緣的血親,這都能被他找回來,真是稀奇。
其實姚逢哪管得了這麼多。
他只知道姚瑤是沖著龍脈來的,不管如何他都得跟上去,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姚瑤甩不掉他,只能是三個人一起上路,再次趕往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