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埋這陣法的人似乎有些心慈手軟,專門找了個沒什麼人的位置設陣。
故而這邊的陣法雖然也被啟用,但沒有立刻對附近的凡人造成什麼畢竟大的影響。
而龍脈的影響需要一定的時間才會反應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司天監那邊並沒有觀測到這麼一場大雨的原因。
若來的是仙修,少不得要想個辦法,將這些個居民先提前轉移走。
只是,這都是假設。
先不說能有多少人信他們的話,光是姚瑤身邊的這個年青男子,就已經十分礙事。
他自從認出姚瑤就是自己那個被帶走許多年的姐姐之後,便亦步亦趨,一直緊緊地跟在她的身邊,死都不肯走。
姚瑤念在他與自己有那麼一點血緣關系的份上,甚至沒有拔劍,只是套著劍鞘揍了他一頓狠的。
但這人就是不肯定走,一定要留在姚瑤的身邊才算安心。
剛開始姚瑤還會被煩到每天毆打他一頓,先已經到了直接無視,眼不見心不煩的地步。
人間界的靈氣稀薄,紙鶴搖搖晃晃地穿過窗戶,落在了姚瑤的掌心之中。
她展開信件閱讀了一點,便隨手收了起來。
魔宮那邊的情況她也清楚,雖然也很想回去一趟,但以目前的形式,她決計是走不了的。
若是她走了,豈不就浪費了幹孃的一片苦心。
所以,她只能繼續愁眉苦臉的額坐在這裡,靜待事情的發展。
而端坐在她對面的青年神情有些緊張,雖是知道姐姐如今是個魔修,但他還沒真的做跟她對著幹的準備。
一見那隻紙鶴,他便整個人緊繃起來。
姚瑤受不了他,直接問:“姚逢,你是不是有病?”
姚逢搖頭,他自然是沒病的。
只是他尋了姐姐一百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相見,卻是立場對立,很難讓他能夠冷靜下來。
外面的雨還在下,現在正是春天的時候,這場雨卻是大得有些不詳。
雨水一直不停,連帶氣溫也低了不少,風吹過來的時候甚至讓人有一種刺骨的寒意。也因此,城中不少人受了些風寒。
鄰桌的抱怨還在繼續。
“唉,這水退下去又到了疫病,好長時間都不會消停咯。”
“若是提前將人轉移走,那就沒這麼多事情了……”
聽見這句抱怨,原本拿著酒碗喝酒的人不由再次壓低了聲音:“說這個沒有用,殿下也已經親自去監督,醫師藥品什麼都帶了,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也只能是聽天由命。”
雖是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確實只能是聽天由命。
但總讓人不甘心。
當年姚瑤他們所在的村子遇上了旱災,附近的幾個莊子都快活不下去了,只能拖家帶口逃去別的地方。
姚瑤他們家也是如此,只不過也不知道她孃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因為窮,連個墓碑都沒有。
只用一張草蓆捲了便草草埋在了路邊。
那時候的姚瑤姐弟兩年紀都不大,姚逢更是才三四歲的年紀,連話都說不清楚。
兩相權衡之下,他們的爹選擇將姚瑤賣了,換了銀子供他們活下去。
“阿瑤,你體諒體諒爹吧,爹也是迫不得已啊。”
男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是多麼辛苦,一個人帶兩個孩子。
姚瑤沒說話,心裡想的卻是他在騙人。
他根本沒有待過孩子,她出生之後便是娘一個人帶的。等到姚逢出生之後,孃的身體更不好了,她更是小小年紀便幫著娘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