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鳴雪點點頭,反手放出去一隻紙鶴:“誒,好訊息,師弟活著還化龍了,我現在就告訴師尊去。”
蒼越雖是有心阻止,但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根本攔不住。
“倒也不必……”蒼越隱忍道。
誰知季鳴雪卻是蹬鼻子上臉:“要的要的,這事關阿寧的清白,怎麼能夠不認真些?”
蒼越垂頭喪氣,很想吐槽一句他和顏蘊寧並不清白。
但一想季鳴雪那德行,他還是閉嘴比較好,誰知道後面會被曲解成什麼樣子。
顏蘊寧捧著酒壇子,壓根不管他們在說些什麼。
誰知季鳴雪又想起了件事:“那當時魔主結契,豈不是就是你們兩個?不夠意思啊,竟然不請我們!”
他想了想,忽然又覺得不對。
當時聶明河也去了魔宮,那豈不是去了他們的結契大典?
想到此處,季鳴雪忽然又閉上了嘴。提到聶明河總難擴音到顏蘊寧的傷心事,他還是少說幾句比較好。
顏蘊寧卻像是毫無察覺:“是啊是啊,當時怕你們接受不了,所以只能十分遺憾的,沒有邀請你們啦。”
他的頭一點一點,像是有些醉了。
不過也是,他一個人便喝了三壇子仙釀,不醉才是真見鬼了,
蒼越幹脆化出身形,挨在他的身邊:“怎麼喝了這麼多?”
“俗話說得好,醉解千愁,阿寧這是有心事。”季鳴雪打趣道。
但話也沒有說錯,現在這個世道,越是位高權重便越是需要多思多慮。就算是修士,也經不住天天這麼發愁。
他說的在理,但蒼越知道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阿寧怕是在愁那個找不到的世界意識究竟在哪,又應該怎麼喚醒祂吧?
先前他見顏蘊寧一臉我懂了的表情,還以為他是真意識到了自己身上有問題,只是後面看他的表現,又不像是已經察覺到的樣子。
蒼越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顏蘊寧的臉蛋:“要不就在師兄這邊睡一會吧?”
這段時間他搗毀了近半數的祭壇,若是不抓緊些休息,想來潭映秋很快便會再次動手報複回來。
潭映秋的報複心有多重,蒼越最清楚。
季鳴雪一看他這表情,怎麼能不知道他心裡有事?
“是不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不如與我說一說,看看天闕山和仙盟,能不能幫上忙?”他問。
這份好意蒼越心領了,只是如今這問題只能是等顏蘊寧自己想通了才有活路,誰著急想要幫忙都沒有用。
蒼越想了想,此行最大的目的是防止季鳴雪沖動靠近陣法,所以還是不能洩露太多內情。
他嘆了口氣:“多謝師兄,若是真的有事,我會直接跟師兄提的。”
季鳴雪是聰明人,自然聽得懂他話中有話。
“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問題多數是我們幫不上忙的,只是想提醒你們一句,不管如何,天闕山也都會歡迎你們回來。”
畢竟天闕山從來不挑出身,只要是他們的弟子,總歸是會維護到底的。
話都說道了這個地步,蒼越也不好再拒絕他的好意。只是低聲提醒道:“萬望各位保重,阿寧他很擔心各位的安危,你們安好,他也能更放心些。”
季鳴雪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句請求,只好答應道:“放心吧,我們都躲著極意門的人,不會主動上前惹事的。”
顏蘊寧聽見極意門這三個字,竟是清醒了幾分。
他猛地站起身來,急道:“不對勁,這麼多天了潭映秋不可能沒動作!”
以他對潭映秋的瞭解,見面禮都送到了對方的手中,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總歸是會動手報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