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替生丹還有用麼？”系統跟在他的身邊，問。
顏蘊寧點點頭：“有用，我猜只是陣法根本不能真的將氣運轉移走，但若是他有一群頂替了命數的人，那就不一樣了。”
一個人能夠承載的氣運是有限的，但不止一個人呢？
系統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它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麼個法子。
它沉默著，看著顏蘊寧揮動著手中的長戟，眨眼間取走了那些頂替了命數的修士的性命，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知怎麼地，它忽然想起蒼越先前說過一句話：天道總是無意識地垂憐著眾生。
宿主此時的舉動，與其說是在清理敵人，倒不如說有點像是在替那些可憐的生靈報仇。
或許是它的思緒波動太大，引來了顏蘊寧的側目。
“在想什麼？”他問。
他的側臉上沾上了不知誰的血液，讓那蒼白的臉染了瘋狂的豔色。他神情冷漠，只消一眼，便能讓人知道他原就是個殺神。
不過是平時藉由溫情掩飾，讓人看不出他的真面目罷了。
系統沉默片刻，決定把自己的話吞進肚子裡：“只是在想潭映秋會不會也頂替了誰。”
這真是個好問題，顏蘊寧還真考慮過。
他轉動手腕，長戟隨著揮舞，頭顱也之飛出，血液順著刃間落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
顏蘊寧垂眸，望著一地狼藉沒什麼表情：“他應該沒有頂替誰，他自認是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配不上他身份的事情？”
“歪理。”系統點評到。
但也很有道理，氣運之子一般腦子都有點問題，看蒼越就知道了。
“不信嗎？”顏蘊寧問。“那不如我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系統來了興趣，雖然宿主顯然也有問題，但他是最好的宿主，沒有之一。
顏蘊寧用長戟挑了挑地上的頭顱，讓人找個盒子打包好，送去極意門給潭映秋：“就說，小小心意，請笑納。”
魔修下屬顯然已經習慣了自家主上這個德行，什麼都沒問，直接照做。
系統見狀，忍不住搖頭。
這哪裡是什麼心意，這完全是挑釁！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狀態的宿主真的好帥，比它之前那個以殺戮入道的前任宿主還要帥多了。
遠在極意門的潭映秋很快就受到了他這份薄禮。
弟子呈上來時，這東西是被一個黑色的檀木盒子裝著的，盒子上甚至還有雕花，讓人想象不出來這之中到底放著什麼東西。
但潭映秋只消一眼，便已經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真是個瘋子。”他點評道。
不過他還是開啟了盒子，盒子之中是一枚擦拭幹淨的頭顱，那頭顱保持著怪異且僵硬的微笑，十分駭人。
潭映秋不為所動，他在辨別出此人的身份之後，便合上了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