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確實是有叮囑過他們動靜小一些,盡量別傷到普通人,卻沒說讓他把人全部趕走。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蘩州現在狀況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控制。
普通人判斷這裡不適合自己生存,所以拖家帶口地跑了。
不過這也只是蒼越自己的判斷,若是顏蘊寧在這裡,說不定能看出來更多。比方說,潭映秋的人來過。
但他不在這裡,蒼越也只能是吃了這個不瞭解的虧。
蒼越隱去身形,悄悄潛入城主府,打算一探究竟。
以他現在的修為,只要他不想,基本上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所以,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了城主府。
書房內,戚風瀟看著自己面前的文書,因為那點事完全打不起精神來。
鬼女不讓他說,可是不說,那就是叛主!
雖說魔修沒有這個忠誠的規矩,但那可是顏蘊寧,別看他年紀小,長得就十分嚇人。若只是嚇人就算了,還十分能打,他不確定自己被發現之後還能不能留下這條小命來。
他要求也不高,顏蘊寧真生氣要廢了他的修為也行,給他留條命就行。
畢竟魔修的功法,也不一定要有這所謂的靈根才能修煉。
但他的脾氣真的超差,應該……
他嘆了口氣,要不然直接叛主算了。現在就轉投敵營,說不準對方看在他識相的份上,會給他指條明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敵首,真的能打得過主上嗎?
應該不能吧?
戚風瀟想起那杆黑白雙色的長戟,忍不住抖了一下,顏蘊寧的演技不好,騙騙別人還行,騙他是不可能的。他的修為,絕對比他們想象得要深厚。
再三衡量之下,他決定找自己的幕僚想辦法。
先生的腦子總是比他自己的腦子好使的,戚風瀟想。
他被鬼女逼著發了心魔誓,無法直接將此事說出口。怎奈何他的幕僚看著他比劃了半天,竟然也看不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尊主,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幕僚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勸道。
戚風瀟翻白眼,他要是能說難道不會直說嗎?在這比劃,難道是嫌自己的日子太過枯燥,得添上幾分刺激嗎?
但無奈幕僚始終是對不上他的腦迴路,只能是繼續瞎猜。
蒼越站在一旁,倒是看出了點什麼。
這戚風瀟確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只是看守一座仙城而已,竟也能被人逼迫著發了心魔誓。
而坐在書案後面,還在努力比劃的戚風瀟不知道魔後就在自己的身邊,再次生出了叛主的念頭。
還沒等他說出口,便已經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好像只等他說出那句叛主,就會有人要了他的小命。
“你,算了你下去吧,回頭再叫你。”戚風瀟擺了擺手,十分頹廢。
幕僚不解其意,還以為是自家尊主對著這麼大一桌的瑣碎事務,終於瘋了。
遂貼心道:“尊上,活是幹不完,好好休息才是。”
“滾,快滾!”戚風瀟大怒,抄起身邊的文書去砸他。
飛出去的文書掉在地上,原本的機密就這麼攤開,大喇喇地展示出來。
蒼越原本不感興趣,但不知怎麼地,這文書掉落在了他的腳邊,他便也當真看了起來。文書上的字不算多,記錄的事蘩州主城周邊的情況,只這麼一瞧並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