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越不明所以,但顏蘊寧說的話,他大多時候還是很樂意去聽的。
於是他耐著性子,等自己年輕的道侶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我是潭映秋,那麼將傅楚生推出來只是第一步。”顏蘊寧倚在床頭,摩挲著手中的紙張,“你不回應,那便煽動修仙界眾人的情緒;但你若是回去,便正好拆穿你的真面目,說‘我’心中有鬼。”
聞言,蒼越不由挑眉,他怎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真成他們家寧寧的知己了。而且對方這種我做你猜的遊戲,讓蒼越感到十分不爽。
時至今日,那潭映秋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猜想吧。
他悄悄伸出手,環住顏蘊寧的腰,像是想要藉此動作來宣誓自己的主權。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是這麼想?”蒼越十分不爽地問道。
說到底,顏蘊寧是他的道侶,又不是那潭映秋的,憑什麼與此人心有靈犀?
顏蘊寧望著自己腰間的手,忽然覺出一絲好笑。不過他並沒有準備提起之前其實是潭映秋提醒他去妖界的事情,不然蒼越肯定會更加不爽。
他抿著唇,將自己那點笑意忍下:“那賭不賭?”
“賭什麼?”蒼越自然不會拒絕這種佔便宜的好機會。
說到底,其實就是他不信顏蘊寧會與那潭映秋這般心有靈犀,真就能猜出對方的真實想法。
若是真有這麼神,那他試探世界意識的時候,顏蘊寧為什麼直到今日也沒有反應過來?
見他的注意力已經被自己帶走,顏蘊寧思考片刻:“這樣吧,你與我什麼都不要做,也不回應傅楚生的事情,就看是不是就像我說的那樣,有人煽動修士的情緒,引起兩界對立?”
修仙界與魔界的矛盾由來已久,只不過是缺一個爆發的點罷了。
相信潭映秋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會走這麼一步棋。
蒼越皺起眉,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一陣,竟是反對道:“現在並不是挑起事端的好時候。”
顏蘊寧自然也明白:“不是現在,也會是不久之後。趁能選,還是選個對自己有利的時間才是。”
見蒼越實在是不解,他思考了片刻,選擇了一個比較易懂的說法。
“只是一點攻心計,若是我,待你出面解決了傅楚生的流言後,再想辦法戳穿你的真實身份,讓你所說的話沒有半點信服力。屆時,人人都會相信魔主居心裹測,對修仙界覬覦已久。”
說著說著,連顏蘊寧自己都笑了起來。
他是真的想打修仙界很久了,不開玩笑,是真的想。
若潭映秋能預知到他這點,說不準還會挖到魔宮的幾個據點,用來佐證自己的說法。
不過以他那好做好人的毛病,應該不會親自出面,會找別的傻子來代言才對。禦獸宗就不錯,他們與妖界不對付,正好將他們攻打妖界的事情美化成維護正義。
蒼越沒他想這麼深,聞言也是有些猶豫。
這麼想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賭注,只是顏蘊寧找個藉口,阻止他摻和進去罷了。
但是,又便宜不佔王八蛋!
“說這麼多,你還沒說賭注是什麼?”蒼越說道。
顏蘊寧沒想到他還在想著這事,認真思考了片刻之後,道:“我輸了隨你決定?”
這自然好,蒼越笑著點點頭:“那我輸了,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聽上去差不多,顏蘊寧遲疑著點了點頭。他應該,沒有答應一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