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齊了,沈知為才問道:“你們剛從會場那邊過來,不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按道理來說,會場那邊除了他們自己的負責人,還有潭映秋這個和事佬,不管怎麼說都不應該再生出些什麼事情來。
但偏偏就是這麼巧,沈知為大早接到聞辭的訊息,才知道會場那邊出事了。
“挺複雜,我原以為剩下的人最多也就是內訌而已,卻是沒想到會有人選擇去襲擊潭映秋。”聞辭邊說邊搖頭,“也不知道他圖什麼,可能是見你們走了,這事情鬧得不夠大不好玩?”
顏蘊寧倒不這麼想,潭映秋遇襲,這件事其實可以做很多文章。
若是他,說不準還要借機多抓幾個門派的人關起來,到時候是屈打成招,還是別的什麼招數,還不是全看他的心情。
不過礙著他現在的身份只是天闕山的小弟子,這些東西,自然是不好說出口的。
“……不過他沒什麼大礙,據福祿生所言,那偷襲的人動手沒多久,他和薄山就沖過去救人了。進去的時候便發現有個不認識的人在跟他們纏鬥,看樣子,像是也不希望潭映秋出問題。”
這也是聞辭最疑惑地一點,那人跟極意門向來不對付,怎麼會出手救人呢?
沈知為沉思片刻,倒也能明白一點。
這潭映秋若是因此受傷,極意門可以借題發揮,讓本就混亂的局面進一步升級。但若是他沒事,以潭映秋的性子,說不定就擺擺手,當做沒這回事了。
如此看來,這神秘人應該並不旨在救人。
“你們沒看出來是誰?還有那抓住的刺客呢,怎麼處理?”沈知為問道。
他一下便問到了點子上,讓聞辭有些猶豫,猶豫究竟要不要將謝酩酊說出來。
其實不說也沒關系,但說出來,以謝酩酊記仇的勁,還真不一定能放過他們。搞不好好人還沒回家,就被那記仇玩意給玩死。
顏蘊寧一直在盯著他的神色打量,見他面露猶疑,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這修仙界能被人忌諱的修士並不多,正道修士更是少之又少。除卻季鳴雪這種根本沒有人願意跟他正面起沖突的,那就只剩下行事喜怒無常的人。
這其中,又以那神出鬼沒的謝酩酊為最。
所以他沒什麼猶豫,故作遲疑猜測道:“會不會是謝酩酊,我在走之前,可是撞見過他的。”
聞辭顯然沒想到這小子但這麼大,竟是直接便將這鬼見愁的名字說了出來。
除此之外,他更疑惑的是為什麼連他也知道謝酩酊,難道此人最近頻繁活動,只是他們不知道?
他沒有接話,倒不是不知道怎麼說,而是有人替他說。
“我就知道阿寧天資聰穎,一定能猜出來是誰動手。”來人搖著扇子,從樓梯上款步而下。
“既然如此,不如你再猜一猜,我究竟為什麼要插手?”
來人一身白衣,狹長的狐貍眼中滿是笑意,不是謝酩酊又是誰?只見他伸出腳勾來一張椅子,頗為熟稔地在顏蘊寧的身邊坐下,態度十分曖昧。
蒼越一看見他就炸鱗,上次此人可是騷擾過顏蘊寧的。
謝酩酊完全沒有在意,甚至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控訴道:“怎麼許久不見,美人身邊竟是有了別人。”
顏蘊寧聽得腦子嗡嗡作響,在場的人更是用一個十分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贊嘆他大膽,又好似有些疑惑他什麼時候認識此人。
“坐遠點,”顏蘊寧頗為頭痛地抓住準備暴露自己的蛇妖,另一隻手將謝酩酊推開,“別一天天跟沒長骨頭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