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蘊寧搖頭,確實是一時片刻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他現在心中的顧忌頗多,既不想讓魔宮也牽涉其中,更不想讓天闕山的人吃虧。
雖說他上天闕山只是個意外,但這麼些年相處下來,他早就已經跟這些人有了感情。
薄山他們不是沒有看穿過他的異樣,但既然對方都能選擇包容,自己如何就不能領下這份情,與他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呢?
蛇妖看他這猶豫的樣子,哪能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他好笑道:“那你自己在哪裡想破腦袋做什麼,從前使喚我不是很起勁麼,不知道問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
聞言,顏蘊寧方才發現自己忘記了這麼回事。
他眨眨眼,好聲好氣到:“那我的蛇神大人又有什麼高招?”
這人的聲音向來好聽,說起軟話時會不自覺壓低聲量,聽起來有幾分可愛。就這麼一句話,差點把蒼越聽得飄飄然。
“辦法多得是,”他用尾巴拍了拍顏蘊寧的手背,“湊過去些,我給他噴口毒霧。這毒霧時效不算長,你要問可得快一點。”
顏蘊寧恍然大悟,他沒怎麼被咬過,還真忘了蒼越是條毒蛇。
他帶著蛇悄悄摸到了陣修的身邊,那陣修似乎是因為白日裡被他傷的太重,竟是沒有為自己再佈置下什麼防禦法陣之類的東西。
這也就方便了蒼越,只見他一口毒霧撥出,那陣修很快陷入了迷濛之中,問一句便答一句。
蒼越自己也有個好些年沒怎麼用過這招,他率先開口試探道:“你是什麼人?”
陣修晃了晃腦袋,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譚陽,是禦獸宗大長老的弟子。”他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見狀顏蘊寧有些驚奇,他還是第一次見識蒼越這招,沒想到還挺管用的樣子。
“你是禦獸宗的人,怎麼專修陣法?”
陣修似是不想回答,瘋狂搖頭,想要將自己搖清醒,但沒能成功。
只見他頗為疑惑:“我也沒說我一開始就是大長老的弟子啊,我是他請回來的打手,有什麼問題?”
顏蘊寧心道果然,不過此人與先前秘境的人有些差別,他似乎沒有完全被蠱蟲控制,還留有自己的意識。
不過再等他想要多問些什麼,這毒霧便失效了。
這陣修也不知是不是意志力真這麼強勁,竟是真從幻覺之中掙紮著醒了過來。他望著顏蘊寧,有些疑惑,一時之間沒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身處何方。
“哎呀,蛇神大人失手了。”顏蘊寧見狀挑眉。
他的聲音輕快,聽起來十分欠揍。
蒼越對此自然是無可奈何,再怎麼皮那也是他自己家的,還能丟了不成?
細想來,他也許久不曾見過顏蘊寧這副活潑的摸樣,自從他恢複修為以來,便總端著架子,半點看不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真爛漫。
這也才過了成年期而已,又不是一把年紀,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因為那詭異的咒文影響。
“別哎呀了,快走,他現在免疫我的毒霧。”他催促道。
顏蘊寧卻是搖頭:“走不了,外面有人看見我們了。”